她越想越堵,甚是还带了点“小气”。
气自己不该没见过世面似的,让章涛两句话就哄的脑子发昏;气那天胡唯不该出现在那里,吃饭也不挑个地方。
就这样纠结了半天,二丫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胡唯。
凭直觉,他不像那样多事的人。
他和自己关系又不亲近,和个外人没两样,也没有管自己的道理不是?
想通了,一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二丫觉得心里通畅许多。
正好家里来电话,要她下了班回去一趟。电话里保姆赵姨乐呵呵的,好像家中有什么喜事:“你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你爷爷想你,记住了啊,下班就来,你不来我们晚上不开饭。”
二丫歪头压着手机,捧着厚厚一摞资料:“好的,我下了班就去,需要带什么吗?”
保姆拿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开心得很:“不用不用!你来了就知道了!”
下了班,二丫回家这一路都纳闷,到底发生啥了呢?
待敲门进屋,望见餐厅那道背影,二丫才捶胸顿足地醒悟!
中圈套了哇!中圈套了哇!
是个约么三十岁的男人,瘦高个头,斯文面相,风尘仆仆地,脸上倦色明显,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伴随着他低头吃面的动作,面条热气蒸上近视镜的镜片,挂着层雾。
二丫和杜嵇山并排坐在男人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
杜嵇山满是关心:“够不够?不够锅里还有,再给你盛个鸡蛋?”
男人少话,也不抬头。“够了。”
过一会,杜嵇山说:“少吃点,晚上给你煮饺子,你最爱吃的白菜馅。”
男人又是一声:“嗯。”
换成往常,有人敢对杜嵇山这样不抬头地说话,早就被骂没规矩了。可杜嵇山偏偏不在乎,看着他的眼神,比对二丫还疼爱,还关心。
老爷子还数落二丫:“你倒是说两句话啊,怎么也不吭声?”
二丫不情不愿地挪了挪屁股:“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这时男人倒是停住筷子,从纸巾盒里抽出张纸擦嘴。“还在姚辉那儿上班?忙不忙。”
“就那样呗。”
“什么叫就那样?”男人不满意她的回答,蹙起眉严厉道:“说话也没精神,我看还是不忙,闲的日子发慌。”
二丫抱着腿,翻了个大白眼。
吃饱喝足了,男人靠在椅子里,开始和她诡异对视。
二丫也不怕他打量自己,就坐在那大大方方让他看,怕他看的不清楚,还把头发往耳后掖了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
杜嵇山见怪不怪,还站起来把空间留给两人:“你俩坐,我去看看阳台那花儿,该浇水了。”
这下,餐厅就剩下二丫和他。
看了半天,男人先问:“回去看过姥姥了?”
“嗯。”
“最近钱还够花吗?”
“够。”
“现在外头还冷,别穿露脖子的衣服,回头哮喘犯了遭罪的是你自己。”
“啊。”
男人怒了,伸手啪地一下重拍桌子,二丫没准备,吓得王八似地一缩脖子。
“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二丫也急了:“什么什么态度?你看看自己什么态度?审犯人哪?”
杜嵇山从阳台直起身来,一手拎着一只花苗,隔着玻璃直揪心:“你俩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气焰被老爷子压下,短暂停战。
男人摘下眼镜,开始低头擦镜片:“你现在大了,有些事爷爷想管,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但是你不能因为没管束,就随心所欲。”
二丫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没反驳。
“尤其是在一些事情上,你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嘎?
“女孩子在外头,跟男朋友相处,也得适度。”
二丫脸上不敢表露不悦,心里想,这人别不是在荒郊野外待时间长了,憋出什么毛病才好。
多新鲜呢,半年多没见面,见了面就给自己上课,说的还都是不着边的事情,二丫心里不大痛快。
男人见她态度不友好,心头火又拱起来:“你也不用跟我装傻充楞,我知道我管不了你,你也不听我管,二十四了,在外头谈恋爱这很正常,但是要注意形象……”
二丫眼神开始飘忽,在桌子上找来找去。
“你找什么呢?”
找到了!
二丫拿起一瓶杜嵇山平日里吃的大脑保健药,倒出两粒推过去。
男人一愣:“干什么?”
二丫很认真的看着他:“吃药啊。”
男人倒抽一口凉气,拧眉怒目,猛地又一拍桌子:“杜豌!”
二丫不甘示弱,抓起一只擀面杖,也学着他在桌面猛敲了下:“杜锐!!”
气势比他还嚣张,动静比他还大。
男人没预料到她来这手,被吓得脸一颤。
二丫哈哈大笑起来。
她一笑,被她叫做杜锐的人恨道:“姑娘家家不知羞!”
“我怎么不知羞了?我没偷没抢,行的端走得正,哪里不知羞了!”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