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晋安垂下眼眸,轻轻应了一声:“殿下。”
“本王的‘红莲业火’发作周期已经稳定,晋安兄还是早点回云城吧,本王听说你的师妹云意,经常写信催你回去,剪烛的医术还算不错,以后她会帮本王控制毒发的。”
蓝晋安身体一颤儿,下意识扫了景未弦怀里的唐剪烛一眼。
他要是走了,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剪烛了?
景未弦察觉到了蓝晋安的视线,他旁若无人的将唐剪烛又往自己的怀里送了送。
蓝晋安脸微微发白,他强压下心中的不舍,将手里的药膏送到景未弦的手中。
“是,等冀村瘟疫平复,晋安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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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发生爆炸,唐剪烛由于离得太近,耳朵被震聋了。
这是唐剪烛醒来后,得知的巨大噩耗。
呜呜呜呜。
她的世界一片安静,啥都听不到。
她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唐剪烛,喝点批把百合粥,润肺的。”
景未弦端着瓷碗,走到唐剪烛的床边,耐心的给她舀了一勺批把粥。
唐剪烛木然的张开嘴。
枇杷酸甜可口,唐剪烛吃下去整个喉咙都觉得舒服多了。
唐剪烛吃完了枇杷粥,忽然想起一件事。
“景未弦,酒楼里的那个伙计,怎么样了?”
闻言,景未弦给唐剪擦嘴的动作一顿,那双精致的眉毛痛苦的扭在一起。
唐剪烛诧异的呼喊道:“难道那个伙计死了?”
不是吧,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爆炸的酒窖里捞出来的。
就这样死了?
景未弦这下直接忍不住了,他快速起身,往后倒了好几步,看怪物一样看着唐剪烛,一脸苦瓜色。
暂时成为聋子的唐剪烛,怕是不知道她的声音有多响亮吧?
更不知道,她粗粝的嗓子配上这大嗓门,给他带来的冲击不亚于身临爆炸现场。
“你说啊。”见景未弦一副难受到了极点还欲言又止的样子,唐剪烛急了。
那个伙计是骨醉酒,唯一的证人。
他要是死了,她该怎么指认胡琪?
想到这,唐剪烛猛地蹿了起来。
对了,胡琪!
景未弦知不知道胡琪可能是酒楼的幕后黑手呢?
“景未弦,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唐剪烛怕景未弦听不清楚,特意离他更近几步:“那个胡——”
“剪烛,你终于醒了!”蓝晋安掀开帐篷,欣喜若狂的看着唐剪烛。cascoo.net
唐剪烛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受伤的地方都被人细心的包扎好了,想来这人一定是蓝晋安。
“谢谢你蓝大夫,我好多了。”
听到唐剪烛正宗的‘烟熏妆’加大嗓门,一向温润如玉的蓝晋安,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拧起了眉心。
唐剪烛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猫爪抓木板,挠的他心尖刺挠的慌儿?
。几个时辰前,还是情敌的景未弦和蓝晋安两人,此时此刻竟然诡异的站在了一起。
两人脸上的表情还如出一辙的备受折磨。
唐剪烛实在受不了,周围安静到没声音的氛围。
哪怕她听不到,就是看看别人张嘴说话也是好的啊。
于是唐剪烛大声质问:“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景未弦捂住耳朵.......
蓝晋安苦笑,斟酌了半天,挤出一句话:“剪烛,其实你不用那么大声的,我们真的听得见。”
唐剪烛仔细辨认着蓝晋安的嘴型。
蓝晋安特意说的很慢,发音还清亮,所以唐剪烛很快就读懂了蓝晋安的话。
“啊?我的声音很大吗?”唐剪烛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真的不怪她,她耳朵听不到,自然也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多大。
但是看这两个人如此痛苦的表情,唐剪烛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做女高音的潜质。
“剪烛,你的嗓子吸入了大量的灰尘,接下来几天你尽量不要说话,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们,就写在纸上吧。”
蓝晋安指了指桌上的文房四宝。
这里是他的帐篷,刚才他一直在桌子旁写药方,所以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
唐剪烛也没有客气,直接拿起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划了一会儿。
“啧啧啧、”景未弦伸出两根手指头捏着唐剪烛的字,心里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唐剪烛的字怎么可以这么丑?
唐剪烛耳朵聋了但是眼睛不瞎,景未弦竟然当着她本人的面嫌弃她的字丑!
唐剪烛气呼呼伸手沾了一点墨水,按在景未弦的脸上。
白皙的皮肤沾上漆黑的墨汁,黑白分明,如一卷干净的山水画。
“唐剪烛,你身体还没恢复,胆子倒是先活过来了啊?”景未弦做出恼怒的样子,就要过来抓唐剪烛。
唐剪烛憋着笑,又用笔写了一行字:“赶紧看上面的内容,我可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呢。”
景未弦见唐剪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也就暂时放过了她,低头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