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沉吟,点头道:“我都知道了。”
这样也好,不至于让二房子孙,为此争斗了。
宋语亭听见那句:“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心里陡然生出一阵暖意,她被包裹着,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让人心里舒适。
爹爹真的很爱她了。
做了这么多事情,只为了让她好好过日子,让她日后安稳无忧。
宋语亭小声道:“爹爹,谢谢你。”
宋将军轻轻一笑,不发一语。
室内的檀香慢慢燃尽,留下灰屑在底下,一片寂静。
无人再出声。
—-
宋语珍被关了禁闭,因着宋语亭要她道歉,二老爷便命她写了信函交给宋语亭。
宋语珍不敢不从,洋洋洒洒一大篇,全是忏悔懊恼。
宋语亭看了,只轻轻一笑,不当回事。
本身也不在意她是否真心实意就,只要让污蔑她的人,感到屈辱不快,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她更在意的,是即将到来牡丹花宴。春日阳光好,天气也是非常动人,百花盛开之际,唯有牡丹独占国色,号称天香。
长公主在春天的无数花中,独独选了牡丹作为借口,和冬季里的万梅宴一样,都是给姑娘们出去玩找理由的。
宋家上次去万梅园时,宋家还是姐妹五人整整齐齐,几个月过后再去参加宴会,却已经七零八落,凄凄惨惨了。
只有她和宋语宁二人,孤身赴宴。
这场宴会设在城西的牡丹园。
她们姐妹二人到的时候,依然是淑媛郡主和几位公主整整齐齐坐在主位上,只是跟年前比,还是少了好几个面孔。
这些人,大都已经成亲了。
连周如双都不在,皇帝真正定下了婚期,四月初八,大吉之日,东宫迎妃。
这样一看,气氛便有些冷落凋零之感。
好在淑媛郡主是个会活跃气氛的,只笑道:“如今天气热了一些,大家都不爱出门了,等到夏天赏荷花,只怕人更少。”
将一切都归给了天气。
这样说来,事情也就没有那么令人不高兴了。
淑和公主亦道:“这倒是实话,等到夏天的时候,我是万万不肯出门的,到时候,便没有人陪着淑媛了。”
淑媛郡主道:“公主总是这样,到时候如双也来不了,你不来,几位公主都不会来,真的就只有我自己了。”
淑和公主缓缓勾唇,指向宋语亭:“找你未来的二嫂陪你啊。”
’宋语亭忽然被人说了,疑惑地抬起眼睛,不是很明白,公主殿下此言何意。
她说听到懂话,可是这位公主为什么要把事情扯到她身上呢?
跟淑媛郡主一起坐在主位,堪称说荣耀,昭示着你着京城里,已经说贵女圈子里最尊贵的存在。
这位公主,难道是给她招敌人来了。
淑媛郡主道:“我可不敢,二哥要打我的。”
宋语亭低眉,淡淡道:“我一介小小白身,万万不敢逾越。”
除了淑媛郡主这位备受宠爱的人,这人群里,数不清的郡主县主,若是她直接上位了,人家心里会怎想?
当然,宋语亭也是没什么害怕的。
毕竟有何景明在,没人敢说什么,可是就怕来日方长,被人嫉恨上,将来报复。
还是低调一些更好。
淑和公主轻轻摇头,没有说什么话。
何表哥这位未婚妻,当真是个聪明谨慎的人,难怪表哥和太子都一见钟情,甚至南王府的世子,都为了她丧心病狂。
美貌又聪慧,她若是个男人,就与何表哥抢一抢了。
淑媛郡主笑道:“不过都是玩笑话,总有人陪我的,咱们还是先看牡丹吧,我今儿特意从洛阳借了几株最美的给你们看,”
她抬手击掌几下。
身后几个穿粉色衣服碧色裙子的丫鬟,小心翼翼抬着一盆花过来,不一会儿,就摆了五六座。
淑媛郡主道:“只能带过来这么多,别的都长在土里,若是有兴趣,便将来去洛阳看,我之前跟随母亲去过一次,其美色,非言语可形容。”
人群里不等她说,已经嘈杂起来了。
京城里这些姑娘,见过最好的东西,吃过最好的食物,唯有花草树木,京城里生长的实在有限,见过的着实不多。
这几盆洛阳来的牡丹,深深打破了她们心里的想法。
京城其实不适宜养牡丹花,硬生生培育出来的,虽已经艳丽绝伦,光彩夺目,可与别的花比,实在感受不到,什么叫做“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只不过是一种雍容富丽之花罢了。
可是面前这几株,却是截然不同的。
那是无法形容的美丽。
花朵硕大,仰着头颅,重瓣之中犹可见花蕊,明艳绝丽,举世无双。
非寻常可比。
宋语亭听旁边的姑娘喃喃道:“往常我一向不知道,京中那么多花儿,长公主为何偏爱此物,直到今日。”
她说出了很多人的想法。
直到今日才知道,为何如此。
因为没有任何一种花儿,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