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墙角有双安静的眸子看着自己,见她望来,那眸子一惊,很快就没了踪迹。
再一看系统1010的地图,就看到萧承皓的名字,宣音心底不禁涌现一线的暖意。
这孩子,虽是落到如此境地,却从未迁怒过作为萧临风皇后的韩宣音,甚至还因为韩宣音的一些不经意的小举动,心怀感激,为她祈福。
稍微翻看了下系统1010提供的资料,宣音心底忍不住赞道,“果真是个好孩子。”
资料中的萧承皓,年纪虽小,却聪明伶俐,分外得人喜爱,曾经他的父亲三皇子就用他来讨过先皇的欢心。正是如此,这才得以保住了他一条小命。
否则以萧临风这种斩草除根的性格,他又如何能活下来。哪怕活得卑微,但活着,总有希望。
宣音手掌一个用力,一片花瓣便不小心被扯了下来。
艳红的花瓣衬得她的手,分外的纤细,苍白。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
风一吹过,花瓣飘落。
宣音虚捂着口,低声咳了起来,这咳嗽声连绵不断,待到停下来时,人有些乏了,整张脸气色更是苍白。
“娘娘。大将军求见,人已经候在亭子里了。”有人禀告道。
“嗯?真的?”
宣音面色一喜,就连气色都好了些,她连忙站了起来,拿了件披风裹上,便朝外面的亭子走去。
不多远,就见一个气质儒雅的青袍男子站在亭心。
见宣音一来,他马上便是一个鞠躬,“臣韩齐参见皇后娘娘。”
望着韩齐这记忆里熟悉的身影,宣音的眼眶不自禁湿润起来,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女孩找到了主心骨。
再回想起梦中韩齐最后的下场,宣音的眼角更加湿润。她连忙眨了眨眼,强笑道,“免礼。你我兄妹,何须多礼。”
“礼多人不怪。毕竟君臣有别。”韩齐笑着抬眼,一见到宣音那湿润的眼眶,向来沉着的眼神一下就慌了一下,他忙道,“下次不这样了。请妹妹见谅。”说着,他还装模作样作了个揖。
看着宣音破涕而笑。
见她笑了,韩齐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容儒雅温和。
比起杀伐果敢的大将军,此刻的韩齐更像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
宣音知道他之所以会是这副打扮,完全是因为韩宣音本身闻不得血腥味,也对那些杀伐之事不感兴趣,所以每次来见宣音的时候,他都会特意清洗好再另换身衣物。
“近日身体可好?”韩齐关心道。
“还算不错。”宣音浅笑着坐下,石登早已铺好了厚厚的皮毛,坐起来暖暖软软的十分舒服。“今日得见兄长,想来晚上又可以多用一碗粥。”
韩齐哑然失笑,望着宣音尖尖的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浮上一片怀念之色,“我近日老是做梦,梦见你还未出嫁的时候。”
闻言,宣音身体微颤了颤,脸色瞬间白了许多,看得韩齐心中一阵担心。
“音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眼见韩齐要喊御医,宣音赶紧阻止道,“哥哥。我没事,只是想起近日做的一些梦,有些不太舒服罢了。歇歇便好了。”
看宣音实在不愿意招御医,韩齐也不强求,只是手指趁机微微搭了下宣音的脉搏,见无大碍,这才略松了口气。
“能同我说说做了什么梦吗?”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妹妹一个人待在深宫,虽说有情报不断到手,但不亲眼看见,他还是不太放心。
似乎是想起什么十分恐怖之事,宣音面露惊色,好一会才道,“其实,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一些片断。我……梦见自己……死了。”
韩齐呼吸猛顿,默了会,大笑起来,“还真是个天真的丫头。都说梦是反着来的。不怕不怕,哥哥在这。”
“可是……”
宣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悄悄看了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宫女们,还是闭上了嘴。
这些都被韩齐收入眼底。
韩齐只笑,转移话题,“皇上最近来得可多?”问完,他就知道恐怕是说错话了。
“还好。”嘴上这么答,宣音的眉还是不由低了下去。
韩齐哪里还看不出来,什么还好,根本就是没来吧。韩齐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恼怒,当年如果不是好几次不顾安危地救萧临风,宣音的身体又哪会差到如此地步,险些连命都没了。
可那个男人……想到今日清晨他在外,所看到的那一幕,韩齐就恨不得冲到萧临风面前质问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宣音。当初说好的会让宣音独宠宫中的话难道是假的吗。
韩齐微微闭了下眼,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笑道,“身体无碍便好。我让赵妈妈做了些吃食给你,全是你喜欢的。”说着,静候在一旁的小厮,忙不迭地将食盒送了上来,摆好了。
“这是你喜欢的莲花馅饼,赵妈妈怕它凉了,特意用纸包着……”韩齐一样样说了起来。
久居深宫的宣音几乎没什么好说的,只听着韩齐从吃食说起,再说到他在军中趣事,说家里的黄狗又下了几只小狗已经会跑了,说起民间近日发生的事,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