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恶霸多,无人归已成恶患,背后却有保护伞,可称为黑势力。
有人报过案,可都无疾而终,京城脚下,随处可见达官贵人,而无人归每回都能平安而退。
一次两次算是幸运,次数多了,百姓便知无法撼动,渐渐地也就不来了。本地人知晓险恶,外地人初来,又见此处是长街,免不得来此典当,一来二去,吃亏上当的都是外地人。
前有豺狼,后有恶虎,李宴不得不停了下来,揣着银子死死地盯着他们,不忘喊一句:“我媳妇是大周丞相。”
对方突然笑了,领头的唤周吴,不过三十岁,瞧着李宴清秀的面孔,心生贪婪,挥退手下,自己慢悠悠地走上前,“小娘子,可曾婚配了?”
李宴告诉他:“你耳朵聋了吗?我说了,我媳妇是大周丞相。”
周吴笑得更欢了,“大周有丞相吗?小娘子莫不是吓傻了。”
“你才傻了,大周新设丞相颜璟,你们不知晓?”李宴冷笑,街头地痞连这么大的消息都不知晓,还怎么混啊。
周吴愣住了,看着李宴的眼神骤然变了,下意识多加打量,李宴道:“我替你谋一差事,好过在这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吴是混混,也是孤儿,后面跟着许多弟兄,干些随时掉脑袋的勾当,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李宴趁机说道:“我让颜相替你在刑部谋个差事,你们这般凶神恶煞,也当适合。”
“当真?”周吴窃喜,在衙门里谋差,体面不说还有俸禄,必然还有些油水。
李宴点头:“自然当真,骗你作甚,我长得像骗子吗?”
“不像。”周吴说道,小娘子不过十四五岁,和善得很。
李宴吩咐他们:“在此地等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去去就来。”
周吴信了,吩咐人退后,让开一条路,让小娘子通过。
李宴提着裙摆,双手微颤,挺直胸膛,慢悠悠地走过去。
角落里的可欺低叹一声:“你这小媳妇,还是个能耐的,竟然蒙混过关了。”
颜璟没吭声,目光幽幽,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李宴也不会同地痞流氓低声下气地说话。
莫不是前段时间跌坏脑子了?
李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双腿直打颤,没说话,上下打量颜璟一阵。
【小皇帝要做什么?眼神好恐怖。】
【卧槽,这是瞬息长大了吗?】
【我的年下有希望了。】
【我好像看到小皇帝将颜璟压在床上的画面了。】
李宴翻了白眼,这群看客可真色啊。
看了半晌,她拽下颜璟腰间的玉佩,笑盈盈说道:“丞相……”
“拿去!”颜璟迅速打断她的话,下意识朝可欺看了一眼。
李宴好奇,“你是谁?”
颜璟介绍:“可欺,丞相府侍卫。”
李宴懵了。
弹幕有笑疯了。
【可欺……这人是不是意味着丞相软弱可欺。】
【我有预感,还有软弱这个人。】
李宴满足弹幕,问可欺:“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软弱?”
可欺眼神骤变,下意识拔刀,颜璟睨她:“软弱可欺是个词语,蠢货。”
可欺:“……”
她又将刀收了回去,李宴却拿着玉佩朝周吴等人走回去,她不解:“她怎么又回去了。”
“言而有信!”颜璟解释。
果然,李宴将玉佩丢给周吴:“拿着这个去刑部,说是颜相举荐,但你也可以将它卖了。这是颜相之物,机会只有一次。”
卖了虽可得一大笔银子,但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周吴握着玉佩,半晌不言语,原以为小娘子不过嘴上说说罢了。
李宴转身走了,走到颜璟身侧,牵着她的手,“丞相,吃糖去。”
颜璟颔首,冲着可欺说道:“好狗不挡道。”
可欺:“……”你才是狗,你一家都是狗。
两人在前走,可欺憋着一肚子气在后面慢慢跟着。
李宴趁机扫了一眼弹幕。
【可欺和颜璟是一道长大的,脑子一根筋,但是这个人功夫很好。有点可以注意,她很听疯子的话,视疯子如母。】
【小皇帝,注意这个人,她是危险人物,她来,是催促颜璟杀你的。】
李宴跌了一跤,颜璟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余光扫了一眼可欺:“你吓到我媳妇了。”
可欺默默后退两步。
李宴看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捏着颜璟的手愈发紧了。
颜璟低眸,扫了一眼小皇帝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哦豁,这是害怕了吗?
小皇帝畏惧可欺?
为何畏惧?
可欺样貌寻常,谈不上好看,但也没有到吓人的地步。
或许,小皇帝知晓可欺的身份,亦或,知晓可欺此行的目的。
哦豁,小皇帝变聪明了。
来到糖铺,颜璟并不客气,将二十两银子都花完了,店家打包好,颜璟看向可欺:“拿着。”
可欺不肯,颜璟告诫她:“这里是京城,我能让你竖着进城,横着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