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簌……”
朦胧天地间,贺鸢的意识游离缥缈,只听到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灵簌……”
声音渐渐清晰起来,贺鸢尝试着睁眼,却发现上下眼皮仿若长在了一起,根本无力睁开。
“灵簌。”
脑中出现了一小团金色亮光,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周身散发金光身着长袍的老者。
“你回来了。”
老者眼神柔和,雪白的胡须长至脚踝,满头银发失重一般散乱的漂浮着。
贺鸢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谁,脑子里懵懵的竟也想不起提问。
老者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贺鸢试着张了张嘴,发出了声音,意识猛然被拉回脑中,什么情况?
“你是谁?”
老者自顾自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找错人,之前就错了一次,可不能再错了……”
“那个……”贺鸢有些心慌,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大爷,你是谁啊?我在哪里?”
老者停下了脚步,原地站定看着贺鸢,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贺鸢看着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你想获得力量吗?”
哈?这是什么恶俗中二展开?
贺鸢忍住嫌弃的表情,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语气平缓地回道:“谢谢不需要。我只想回家,你能告诉我怎么回家吗?”
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和预想的根本就不一样啊!怎么会有人拒绝获得力量呢?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又接着开口:“想要获得力量,你就必须要通过我的测试。”
搞什么啊,这大爷根本就不听人说话嘛!
贺鸢无语的看着他,他竟然开始做起了声情并茂的演讲:“这个世界原本来自混沌,天地初开,万物待兴……”
“大爷……”
“经过很长时间的发展,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富饶、美丽、充满生命力……”
“大爷……”
“可是,生活不是只有美好!某一天,名为邪魔的堕落兽人开始侵蚀这个世界……”
“大爷!”
“什么?”正沉浸在演讲中的老者被贺鸢吓得一颤。
贺鸢扶住额角跳跃的青筋,耐着性子问道:“你能告诉我怎么回去吗?”
“想要获得力量就要付出代价……”
又开始了。这大爷怎么就不听人说话呢?
贺鸢只能按下心里的怒意,开始四处寻找出口。
“这里是我的意识领域,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去的。”
贺鸢闻言看向老者,这大爷终于正常了吗?
老者笑得慈祥:“力量不是白白获得的,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贺鸢开始思考他的话,片刻后开口问道:“什么代价?”
“这个需要你自己取舍。”
贺鸢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金色的瞳孔仿佛将她看穿,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她无意识的问了一句:“那我会死吗?”
“也许。”
……
沉默许久,贺鸢脑子抽了一般突然说:“那我现在就死了算了,还能少吃点苦。”
老者眼角一跳,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一点拼搏精神都没有?”
“反正早晚都是死。”贺鸢一脸的消极,真是受够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兽人,什么意识领域,什么力量,这些跟她贺鸢有什么关系?她只想跟朋友尽兴的滑一场雪,玩够了累了就回家好好休息,周一起早接着挤早高峰地铁去上班,她只想普普通通过完平淡的一生。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老者才缓缓开口:“这是你的命,你躲不掉的。就算你现在死了,来生还是会继续。”
贺鸢长长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认命道:“我该怎么做?”
闻言老者会心一笑道:“尽全力提升自己的力量,找到另外三个伙伴,到那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贺鸢还想问什么,老者突然化作一团亮得刺眼的白光,直晃得她眼发黑。
“贺鸢!”
耳边响起急促的呼唤声,贺鸢仿佛回魂一样打了个冷战,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张人脸赫然出现。
柒旸花费了好大劲才把羽族兽人打跑,自己也因此挂了彩。本想叫上贺鸢继续赶路,却发现贺鸢已经失去意识,他背着贺鸢慌张的找了一处避风的小岩洞安顿好,就开始一直不停地呼唤她。
见她终于清醒过来,柒旸才终于泄了气一般往后倒去,还好,还好她没事。她昏睡了那么久,差点以为她要醒不过来了,还好,还好。
贺鸢发了一会愣,回忆起了和老者的对话,不由又叹了一口气,才坐起身去看柒旸。
柒旸身上有不少伤口,大部分都是不太严重的抓伤,唯有左手臂上一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皮肉绽开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贺鸢心里一紧,忙走到他身边,用有限的材料帮他处理伤口。天气严寒倒是不用担心伤口发炎,但是失血过多依然会威胁到生命,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血止住再说吧。
贺鸢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