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去地府一叙。
三司:“…………!!!”
他们可不想去地府喝茶啊!
介于此等压力,三司哪能不上心不尽心,而皇帝亦对严家所作所为深恶痛绝,直接判了严氏抄家灭族,不必等到秋后问斩,直接斩立决;其余涉案人等罪加一等。
不提他人,便是被人面疮折磨地死去活来的严二郎,他倒是恨不能立刻去死,因而当被判斩立决时,他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解脱。
然后,严二郎一被斩首,便有等候已久的阴差上前来将他的魂魄锁上,而再看他的尸身,那一个个人面疮却是跟着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鬼魂,就站在阴差背后,含怨带恨地盯着他。
严二郎:“…………?!”
其余严氏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待遇,实力演绎了无论你做人还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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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一案带来了很大的后续影响,青州这边是少了一个毒瘤而欢欣鼓舞,京城这边百姓们对这个案件津津乐道,认为老天有眼,而达官贵人们多得是感觉到唇亡齿寒的,这年头人们尽管多信奉鬼神,可有时候利欲熏心,钱帛动人心,沟壑难平——反正多得是人并不将报应一说放在心上,再者便是地府涉案,那也都是他们死后的事了,那就到那时候再说,然而现在严氏一案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虽然不知道这警钟能让他们惊醒多少,可总归是比没有强。
林宁倒没有再多关注这一后续,她有忙着为冤魂超度,忙着将他们的尸骨收殓,能送回家乡的就送回家乡,不能入家坟的,像是生前待字闺中的,林宁在冷眼看过她们家人后,便将她们的尸骸殓于道观后园,时常供于香火,让她们在投胎前能够在枉死城不至于饥饿难耐,困顿不堪。
接着,林宁的精力便放在了她领地内的孤魂野鬼上。
这可不是个小工程,为此林宁还和白皇后在洞府中鼓捣了一番,最终弄出了“一键超度”的功能来。当然了,有这个功能就不代表林宁就能不出人力了,孤魂野鬼中也有冤魂,这帮他们伸冤,还有为他们收殓尸骨的,并不是林宁动动手指就能完成的,最起码她不能在孤魂野鬼非她领地人时,就自动挖个坟将人家的尸骨埋了,总得通知他们的家人吧。
这个就需要和地府合作了,还有各地城隍。
林宁想到这儿,对白皇后痛惜道:“看来我这儿的几坛酒要保不住了。”
白皇后:“你并不是酒鬼呀。”
林宁嘻嘻一笑:“我是不是,可其他人都是货真价实的酒鬼,而我就喜欢看他们喝不着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白皇后:“……”
林宁干咳一声,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猪笼草呢?”
白皇后:“它去找小绿玩了。”
小绿就是那只绿蜂妖,她在青州戏班子唱青衣,本是为了还班主人情,如今人情已还完,又因为受了林宁讲道的恩惠,便投到了林宁门下,和辛十四娘她们一块修炼,只是这都不能妨碍猪笼草是她天敌的事实,以至于小绿每次见着猪笼草都很怕它。
现在猪笼草去找她玩?
林宁:“……我想它不是故意的。”猪笼草实质上还是个傻白甜。
白皇后同意这一点:“我想是因为有猪笼草在,方圆半里内都不会有昆虫出没,这其中也包括了小绿的天敌。”
再者有猪笼草在,谁敢跑过来撒野。
林宁“唔”了一声:“我恍惚想到了一个词,‘狐假虎威’。啧啧,猪笼草也成长为可以被依仗的大狗子了。”
白皇后亦带了笑意。
说来道观近来香火旺盛,来往香客如织,偏偏偌大个道观满打满算就只有林宁这个一个道士,且还不是个正统道士,因此道观就不像是其他道观会有诸多道士,也没有道童前来相迎,林宁本就不在意这个,对这种情况也放任自流,左右她也不仰赖香火。
不过往来香客倒也没曾埋怨过,严氏树倒猢狲散一事哪怕林宁没有出来宣布她为此负责,可耐不住青州有人为她宣传,再有那些苦主家亦知道她做了什么,还有地府不少鬼给家里人托梦,因而慕名而来的香客络绎不绝。
只是香客是不是都是凡人,那就不太好说了。
这日有一香客为他病重的父亲祈愿,旁边一个约有四十来岁的女香客忽然道:“我有一丸药,能够起死回生。”
祈愿的香客愣了愣,看那女香客好似在看骗子。
那女香客忽而笑道:“罢了,你既是到了这儿,只管去求拾光道君,也用不着我在这儿越俎代庖。”
香客:“???”
那女香客也不再多言语,径自立刻了道观往后园而去,敲了门后扬声喊道:“辛家十四娘可在?”
辛十四娘闻讯而来,定睛瞧了瞧那妇人,惊喜不已:“可是三姑?”
稍后便把辛三姑迎了进来,斟茶倒水很是周到。
其实辛十四娘也有许久不曾见辛三姑了,也不知她这几年都在做甚,稍问那么一句,辛三姑便轻描淡写道:“也无甚,只见证了一个陈世美,可惜没送他去喂狗头铡,只叫他咳血不止,魂归地府罢了。”
辛十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