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语气轻飘飘地道:“继续。”
林宁做了个总结:“总得来说,教主是个很合格的仰慕者。”
玉罗刹:“…………”
其实仰慕者这个词表达的不够贴切,这儿最贴切的是“真爱粉”,当然了,林宁也很清楚玉罗刹并不是一般的西门吹雪吹,所以她就想了想说:“不是通俗意义上的仰慕者,而是把西门吹雪当做心目中的神祇。仰慕他远山上冰雪般高傲的性格,冬夜里流星般闪亮的生命,天下无双的剑,把他视为天下无人可比拟的雪莲花,人生路上的指明灯,追赶的远大目标,不容他人玷污的天神——”
玉罗刹打断了她:“好了。”
哪里有这么夸张?
玉罗刹却渐渐回过味来,他的目光仿佛穿过了迷雾,很具有穿透性的落在林宁身上,忽而笑道:“你可愿意入我罗刹教?”
林宁一愣,这未免太有跳跃性了吧。
“想必你也看出玉天宝并非我的亲生儿子了,”玉罗刹不等林宁说什么,就继续说道:“即使你先前只是有所怀疑而不确定,那你现在听我这么说,你也已确定了,不是吗?而我也知道了你是女儿身的事。”
林宁当即皱起了眉,她想到了去挖蚯蚓的司空摘星。
玉罗刹似有所知:“放心,我只是请你的朋友过来聊了聊,已经放他离开了。”
林宁已看明白了玉罗刹此时的脑回路,她当机立断道:“我拒绝。”
玉罗刹不是很高兴:“你可清楚你拒绝了什么?”
林宁慢吞吞道:“如果你以为你所许诺的没有人会拒绝,那你也就不会‘委曲求全’地邀请我入罗刹教了,不是吗?”
玉罗刹:“…………”
扎心了!
说来也是,西方魔教在西域只手遮天,这么大一份家业,玉罗刹在百年后自然是传给他儿子的,可惜西门吹雪对西方魔教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别说让他继承了,即使逼迫他继承了,说不定西门吹雪转身就能做出解散西方魔教的事来。也就是说玉罗刹没有了继承人,如今好不容易叫他找到个迂回之策,那就是没有了儿子,还可以有儿媳,再不济还能盼孙子来继位。
而玉罗刹会看上林宁也无可厚非,毕竟很少能有人可以叫他另眼相看的。
林宁抱着龙吟剑道:“再说强扭的瓜不甜。”
玉罗刹幽幽道:“我连强扭都不好去强扭。”
林宁想到了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你在说棒打鸳鸯?”
玉罗刹立刻忿忿道:“我不懂那个峨眉四秀有什么好的!”
林宁:“唔。”
林宁很想知道事态的走向是怎么从快意恩仇的武侠剧,走向鸡毛蒜皮的家庭伦理剧的,而且她和玉罗刹现在的角色很像是促进男女感情的女配和想要拆散男女主的婆婆。林宁赶紧把这个不太美妙的想法挥开,慢慢来了句:“教主可听说过一句俗语?”
玉罗刹道:“什么?”
林宁不客气道:“娶了媳妇忘了娘。”
玉罗刹:“……”
玉罗刹沉默了片刻后说:“既然你对你的剑法很有自信,不如本座来试上一试。”
林宁:“……”
林宁还能怎么办,她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玉罗刹的武功是林宁在这个世界遇到的最高的,和昔年阴姬都可以相提并论,眼下的林宁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玉罗刹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把林宁置于死地。
林宁一点都不感激他,认为他绝对是恼羞成怒了。
不过玉罗刹却有几分心惊,他在林宁这个年纪时,并没有这么高的武功,而且在他看来,若是林宁和西门吹雪此前比试,那么究竟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玉罗刹这时将雾气散去,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
该怎么说呢?
“邪魅狷狂”这四个词来形容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林宁却有点不太适应,想想看她刚才就和这人说起了很家常的家常话,而那家常话怎么看怎么都和他们,尤其是玉罗刹这气度这身份这相貌不搭。
玉罗刹一扬眉:“怎么?”
林宁嘴角微微抽了下:“教主气度不凡。”
玉罗刹轻哼一声:“我怎么觉得你在违心说这话。”他并没有生气就是了,“你虽然不是罗刹教的教主,可是我知道你已很了解我,就等于我虽然不是你,也已经很了解你,你即使掩饰得很好,我也知道你必定是在腹诽我,只不过因为你入了我的眼,你爱怎么腹诽我我都觉得你可爱,不会把你如何的。”
他语气中竟还流露出诡谲的慈爱。
林宁:“呵呵。”爱咋咋地。
林宁忽然想回中原后,去和西门吹雪比一场。
来个父债子偿。
唉。
好不容易等玉罗刹走了,林宁便去找被他抓走又返回来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倒还好,他看到林宁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期期艾艾道:“你往后可别再玩弄西方魔教少教主的感情了,他爹咱惹不起啊。”
林宁无情又冷酷道:“我看你需要去吃口蚯蚓压压惊。”
司空摘星:“……”
司空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