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苦哈哈道:“咱们极乐楼的规矩就是只兑银票,这位公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林宁截口道:“罢了。”
账房立刻眉开眼笑:“公子善解人意,难怪赌运亨通。”
值得一提的是,这账房的也戴着面具。
在这极乐楼中,林宁今天见到没戴面具的只有三楼的无艳,还有几个来陪酒的姑娘。这既然是来陪酒的,自然是不能戴面具的,不过林宁想说的还不是这个,她在想极乐楼里里外外,光是内部人员就不将近百人,毕竟除了负责各色赌局的荷官,还有里里外外巡逻的打手,负责接送客人的棺夫,陪酒卖艺的姑娘等,这极乐楼还给客人提供酒菜,这酒菜自是极乐楼中现做的,那厨下必定里外还有不少人。而极乐楼再大也不可能大到哪里去,这么多人即便白日里不全都住在这儿,可总得来说,极乐楼仍不够大,大到还能再装下一个造假真银票的作坊。
话是这么说,极乐楼却是和假真银票案有直接关系的。
林宁这么想着,就躺进棺材中,被极乐楼的棺夫抬起送了出去。
等到棺材停下来时,她人已回到了最初的“墓园”中。
林宁从棺材内甫一出来,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陆小凤,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干嘛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司空摘星没好气道:“我怕他心血来潮想吃猴脑啊我。”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有这一天的。对吧,林兄?”陆小凤跳了出来,看向安然无恙出来的林宁。
林宁不答反问:“你们怎么在这?”
陆小凤理所当然道:“我们在等你啊,我们不是说好的要不醉不归吗。”
林宁微微扬眉:“我以为你和无艳姑娘。”
陆小凤闻言便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顿时像吞了个酸橘子:“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林宁问:“是因为司空摘星被发现了?”
司空摘星顶风而上:“你怎么知道?”
林宁不疾不徐道:“我听到了陆兄在和我上三楼前叮嘱了你,而你们既然先我一步回来了,陆兄也没时间和无艳姑娘发生什么,那只能说明你被发现,使得你们不得不提早离开。”
司空摘星撇撇嘴:“那你为什么不猜是我发现了什么,让我们可以提早回来?”
林宁:“陆兄舍得一夜春宵?”
司空摘星:“陆小凤你听到了没有,都是你拖了后腿。”
陆小凤:“……”
林宁继续说道:“不过还真是奇怪,你们既然在打探他们后发现,我在楼下却没听到多大的动静,而他们还把你们安然抬了回来,果然是和气生财。”
陆小凤摊开手道:“不仅把我们安然抬了回来,还让我们兑换了筹码。”
林宁若有所思:“我也有兑换了一沓银票。”
陆小凤忽然叹了好大一口气:“唉,你说花满楼怎么不早把你这么可爱的朋友介绍给我呢。”
司空摘星:“??”怎么觉得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这不是错觉。
陆小凤这次会过来,其实最开始是因为朱停被抓到了此地,经手案件的捕头是人称“飞龙铁马”的蒋龙和洛马。
嗯,他们也是六扇门出身的。
再稍稍后,花家也联系了他。
这假真银票案,也就落到了陆小凤和花满楼手中。他们也有了不少眉目,毕竟银票的印版非常难刻,当初那个印版,朱停在用完就亲手毁掉了,而陆小凤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接着朱停就提到他有个同门师弟岳青,他能够雕刻出同等的印版来,只是蒋龙和洛马却说岳青在七年前,染上瘟疫死了,不过却留下了一个女儿,但官府并没有找到她。
接着陆小凤就根据假真银票上的线索,找到了极乐楼。
如今他和林宁分别后,就拿着兑出来的银票去了百花楼。“极乐楼十有八九便是假银票的源头,我这次从极乐楼兑回来的银票都是重号的,而且每张都是新的。还有你猜猜我在极乐楼里遇到了谁?”
花满楼略一沉思道:“胸口有斧头纹身的姑娘?”
陆小凤:“没错,再猜猜。”
“这就没头没脑了,”花满楼失笑,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林宁林兄?他几日前有来探望我,还给了我两张重号的银票,我想他既然发现了此事,那怕是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陆小凤坐了下来:“他也爱管闲事?”
花满楼却道:“不,我想他是因为我这个朋友。”
陆小凤立刻说:“那我也是为了朋友啊。”
花满楼笑着改口:“是,陆大侠古道热肠。”
陆小凤道:“这话我爱听。”
花满楼接着说道:“他当初追踪熊姥姥,只是为了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当时我就在想,这样的朋友值得我结交。”
“那他确实可爱,还很年轻英俊。”陆小凤说完就愣了下,从前他觉得这样的话没什么不对的,可现在他有点觉得这样的话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对。
花满楼意识到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