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想,这小崽子一定是想要谋权篡位,取代她首徒的身份。
当然,此时的她毫无危机感,她觉得这个未来的师弟真的瘦弱不堪。
☆、二十八个长公主
元梓筠见墨从安在发呆,一个人跑到山上拿了锄头和铁锹回来,随行的,还有几个门派中人。
暮色四合之时,众人点上了火把,面前多了一个小土堆,新鲜的土壤盖在上面有几分潮湿。墨从安跪在坟头面前,犹豫了片刻,他打开了自己背着的包袱,露出里面的衣服,一件是玄色绣着繁复花纹的长袍,一件是桃色绣着牡丹的长裙。
他将那两件衣服抱在胸口,用几近祈求的眼神望着元梓筠,“能,把我父母葬在一起吗?”
他连他父母的骨灰都来不及敛,真可谓是不孝了。
元梓筠被他的神色感染,示意身后的人。没想到他们一副懒散模样:“师姐,我们还赶着回去吃饭呢。你看这天都黑了,饭都要被抢光了。”
“你们除了吃还知道什么?”元梓筠虽然比他们小,却一副大姐大的派头,“他可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不就为他办点事么?你们都不愿意?”
他们一听“关门弟子”这四个字顿时表态:“愿意!愿意!”
原因无它。清玄子是子弦谷的掌门人,所有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入她的门下,可她要求极高,又是极其注重缘分之人,所以这么些年只收了元梓筠一人。
作为掌门首徒的元梓筠可谓是众星捧月,更别说这所谓的“关门弟子”了。
后来元梓筠要带她上山,他回头看了眼父母的衣冠冢,心想,这里葬着他的父母,从今以后就是他的家了。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落一滴泪水。
来日,他定要将他今日所受的所有苦痛悉数归还。
元梓筠扯了扯呆愣的他,“走啊。”
他抬头,看见她姣好的面庞,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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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冗长的梦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墨从安的胸口处,他一个坐起,身上的锦被滑落,才堪堪喘得过气来。他往窗外看去,黑暗中隐隐有一丝亮光,耳边突然响起鸡鸣声。
墨从安起床梳洗,穿戴整齐坐在房中等着上朝。
下了早朝后,元梓筠走到他身旁,“墨大人,本公主有事要同你商议。”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群臣都能听见。但是他们都低着头,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看上去好像听到了一句就会被杀人灭口似的。
墨从安和元梓筠走到一旁,其他的大臣纷纷绕过他们,像是见鬼了一样逃似地离开了。
墨从安眉间有几分颓废之色,元梓筠盯了半晌:“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嗯。”
“做噩梦了?”
“嗯。”
元梓筠对这敷衍的回答不满意极了,她偏头冷哼了一声:“你再‘嗯’就别想娶本公主了!”
她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还是忍不住。
墨从安握住了她的指尖,眼睛有几分睁不开,“别闹了。”
不是斥责的语气,三分慵懒,三分疲倦,四分撒娇,那尾音像是绒毛挠在她心里。
“你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
“你。”
元梓筠不可置信地抽出自己的指尖:“我是噩梦?”
她发挥了无限的想象力,随即一副悲愤交加的模样:“墨从安,你该不会是因为要娶我做噩梦吧。”
墨从安噗嗤一声被她逗笑了。
他凑到她耳边:“是因为还不能把你娶回家,想你想得睡不着。”
元梓筠被哄得挺开心,面上却抑制着不显现出来,冷哼了一声,“我今天听嬷嬷说,男人最喜欢用花言巧语哄骗女人。”
墨从安挑了挑眉,“她还说什么了?”
元梓筠仔细回想了下,“她还说男人都喜欢偷腥。”
墨从安笑而不语。
元梓筠以为他承认了,有点不高兴了,“做了我的夫君就不能三妻四妾,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墨从安摇摇头,颇有些无奈,“你一个我都应付不过来了。”
“你这是嫌弃我?”元梓筠现在严重怀疑墨从安变心了,没想到还没有成亲就要遭遇感情危机了,赌气道:“好啊,我们别成亲了。”
墨从安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嘴唇快要咬到她的耳朵了,“嗯?你让我反悔?让我别跟你成亲?你不跟我成亲你让我一辈子一个人?你怎么这么坏?嗯?”
每一个反问句上翘的音都撩动着她的心弦,像是被挠着痒痒,她受不了,想要挣脱,偏偏被他的双手束缚着,半分动弹不得。
“嬷嬷还教你什么了?”他继续“拷问”她。
元梓筠回想了下,顿时红了脸,“没什么了。”
墨从安瞧她这脸色十分不对劲,“真没什么?”
元梓筠推着他,“真没什么!”
她心虚得很,昨夜嬷嬷拿出一本小册子,让她学习学习,说是成亲那天用得到。她好奇地接过,以为是关于持家之类的书籍,没成想翻开第一页却是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