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把铜钱一拿在手里,就是一愣。
翻着来回仔细看看,林方缓抽一口气:“小姐,这铜钱,可不是朝廷铸的官币呀。”
“你的意思是,这是假币?”
“是的,这是私铸的假币,但不得不说,做得极好。
若非小人这样经常和钱打交道,或者是手上有准的人,是很难察觉的。”
林方自小有天赋,对东西的重要特别敏锐,摸过的东西,在手中一掂,基本就能掂出重量。
私铸假币,这可是重罪。
“小姐,这……”
“你不必管,就当不知,也不要对其它人提起。”
“是,小人明白。”
江月回拿回铜钱,骑马去沈府。
沈居寒一向早起,尤其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准备,正吩咐星左一些事宜,看到江月回。
“阿月,怎么这么早?”
他到江月回近前,握住她的手:“这么凉?进屋喝杯热茶。”
“星左,吩咐厨房,早膳端到院中来。”
“是。”
江月回跟着沈居寒进屋,手暖过来,把铜钱拿出来给他。..
“铜钱?怎么了?”沈居寒一边说,一边伸手接过。
一摸,他也察觉不对:“这钱哪里来的?”
“是白李氏给的,说是等她闹完事之后,让她拿这两枚铜钱去马来车行雇马,有人送她回去。”
“两枚铜钱,雇马车?”沈居寒短促笑一声,“这不是报酬,这是信物。”
“我也这么觉得,我让林方看过,他说这是私铸的钱币。”
“林方有些眼力,不错,这的确是假币,”沈居寒手指在花纹上抚过,“但做得极为逼真,与真的一般无二。”
江月回轻声说:“林方说,这与真币,就是重量上有些许的差别,一般人看不出。”
沈居寒眸光冰冷:“私铸钱币,论罪当诛。若非有一定的财力和能力,有足够的把握,也不会轻易冒险。
这枚铜钱花纹与真的一样,也就说明,也许对方能够拿到真正的铸钱模具。”
那这条鱼可就太大了。
“阿月,白李氏与天师庙有关,如果只是这件事,无非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邪教而已,但如今又牵扯到假币,我担心会给你带来危险……”
“居寒,”江月回目光灼灼,“白米在那里,她只是丫环没错,但在我看来,她是一条命。”
在江月回眼中,命就是命,待死后走进阴司,都是一样。
“而且,”江月回沉吟,“总觉得,白李氏有事没说完,或者说,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也是棋子。
她之前没有去过天师庙,与梅夫人、季明宇的未婚妻以及大英雄的表妹,都不一样。
而且在这几个人中,就她怀孕了。
我看过她的脉象,的确有孕,她说是神使找上她的,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容貌不是最出众,家世自不必说,唯一的特别之处在于,她是白米的嫂嫂,白米在江家做事。”
沈居寒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对方是冲你?”“不错,白李氏说,这次她来闹事,也是神使派马车送她到城门口,让她来闹,最好坏了我的名声。”
江月回语气幽幽:“所以,居寒,白米是被我连累的。”
沈居寒轻抚她微皱的眉:“好,阿月,我答应你,计划不变,我们一起去,无论有什么危险,都一同面对就是。”
“好。”
江月回握住他的手:“我给白李氏喂了药丸,告诉她是毒药,她不敢反抗,到时候让她带路,我们阻力会小些。”
“好,”沈居寒拥了拥她,“你是回去休息,还是在这里?我们下午再出发。”
“我先回去,还要去和熊如花交待一声,让她也多加小心。”
“我送你。”
江月回只让沈居寒送到府门口,独自策马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沈居寒心潮涌动。
偏头看看身后的星左:“在想什么?”
星左回神,垂首说:“回主子,属下是猜想,大概知道主子为什么会喜欢江小姐。”
“嗯?为何?”
“江小姐和别的女子不同,京城那些贵女,要么自负身份尊贵,要么自负才华横溢,但在属下看来,她们都不及江小姐。”
“江小姐的贵气,是骨子里,不在皮,不在平时端着架子故作矜持。
那些贵女的贵气,是浮于表面,她们在表演傲气,实则以后还要是依附于夫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沈居寒微挑眉:“继续说下去。”
星左单腿跪下:“请主子先恕罪,属下才敢说。”
“恕你无罪,说。”
“江小姐是雄鹰,不是菟丝花,她不需要谁的庇护,她自己就能面对一切危机。
她孝顺江大人,但不会一味愚孝。”
沈居寒缓缓点头,这一点不假,现在江府就是由江月回作主,江季林估计自己都没有觉得,他已经习惯由江月回作主导。
星左继续说:“若将来主子娶了江小姐,成为王府的当家主母,属下以为,会是王府之幸,但未必……是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