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问沈居寒:“你有什么主意?”
“吴家不是凉州首富吗?不是觉得做生意厉害吗?”沈居寒冷笑,“我偏要在他们认为自己擅长的地方,击垮他们。”
“就像你的粮铺,暗中蚕食他们一样。”
江月回并不意外,浅笑道:“你知道了?”
“阿月并不看重金银,拿回粮铺,当初除了要给老夫人教训,拿回你母亲的嫁妆,另一方面就是想对付吴家。”
“不错,”江月回点头,“吴家的粮铺生意一般,凉州城内有两家,被我吞了一家,剩下的那家也支撑不了太久。”
沈居寒赞赏问:“那依你看,接下来要从哪个行当下手?”
江月回不假思索:“茶庄。”
沈居寒笑容加深:“我记得吴家茶庄的对面就是他们古董铺子,所以,当初在与他们斗古董的时候,你就决定好了?”
江月回也没瞒他:“不错,那座茶庄,原本是杨湘武家的铺子,他祖父被鬼眼梅花所害,经过那次斗古董,我们也知道,鬼眼梅花和吴家关系匪浅。
因此,我想着助杨湘武一臂之力,帮他拿回原来的产业。”
“既解决了吴家茶庄,又重创吴家古董铺子,在他对面又重开一家,还能帮助杨湘武,阿月,你这是一箭三雕啊。”
江月回摇头:“是这么打算,但一时也没那么容易。茶庄的事,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行。”
“不用,”沈居寒说,“现在就可以着手安排,我有手下在江南最好的产茶区。”
江月回眉眼带笑:“好,秦王殿下出手,果然非同一般,那我就静侯佳音。”
一路有说有笑,回到江府后门。
沈居寒看着江月回进府,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江月回喂了斩司命谷子,打发星绝也去休息,把小药鼎拿出来。
炼制煞气,如果能成功,做成药丸,那可比什么毒都厉害。
看着这团煞气,江月回不免又想到黑斗篷,能如此熟练的用染满煞气的骨鞭,究竟是什么人?
还有,他为什么一直一言不发?
是不能言,还是不想?
江月回暗暗期盼,得赶紧提升神力,查清这些事。
从前她觉得,跌落凡间是一个意外,但现在见到一个用煞气如此熟练的人,她心里便有一丝隐忧。
她到底是意外落入凡间,还是有人故意而为,莫非……阴司出事了?
又仔细回想,在去天庭看热闹之前,阴司里都好好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江月回缓缓摇头,阴司有北阴大帝坐镇,这都多少年了,从未出过什么事。
别说寻常的妖魔,就是魔域女君和天帝他们,在北阴大帝面前也是客气有礼。
江月回把小药鼎收回识海,按照印象中的法子炼制。
这个过程慢且难,非一时之功。
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江月回看没什么问题,就在识海小睡一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简单洗漱之后,吃过早膳,看看煞气还在炼制,怕是还得一天的时间。
想想昨天收到的匿名姓,江月回思来想去,觉得就这么算了太过憋屈。
她提笔,也写下一封信,交给星绝,叮嘱交代几句。
星绝听完,眉眼笑得弯弯:“小姐放心,我定当做好。”
星绝按吩咐去办,江月回也没闲着,让小糖吩咐车夫备车,要出门一趟。
“白米还没回来?”
“回小姐,还没呢,时辰还早,要是早上回来的话,怎么也得上半晌才到。”江月回点头,没再多问。
马车行至当归楼,掌柜的听说江月回到了,亲自过来相迎。
“江小姐,是有什么事吗?楼上说话?”
“不必,掌柜的,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您只管吩咐。”
“我想问您借一位坐堂先生,要聪明有眼力的。”
“好,没问题。”
……
朱府后宅,朱夫人心情不佳,丫环给她梳了两个发式她都不满意。
曾几何时,她简直是凉州城中最春风得意的夫人。
丈夫是布政使,儿子俊秀有才学,是有名才子,说媒的人不计其数,女儿也是漂亮聪明,是她的心肝宝贝。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切就都悄然改变。
儿子残了一条腿,门牙也掉了,脸上留下伤疤,这辈子是不能再走仕途;
女儿也暴躁易怒,不像从前那么乖巧懂事,稍微说点什么就发脾气。
至于丈夫……自打儿子出事之后,就只会埋怨她,好像她愿意儿子变成这样一样。
她身为母亲,难道不难过吗?天知道她偷偷哭了多少回。
烦躁的叹口气,问身边的丫环:“昨天晚上老爷又没有回来吗?”
“回夫人,前院管家是这么说的,说老爷宿在衙门了。”
朱夫人火气上涨,又宿在衙门,哪有那么多公事要忙?
究竟是在忙公事,还是有意躲着不想回家?
正在生气,外面婆子进来:“夫人,老奴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