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吴府,沈居寒赶紧问:「阿月,怎么样了?」
「没事,刚才就是有点心慌,」江月回拧眉,「现在没事了。」
沈居寒略一犹豫,还是告诉她:「方才我也感觉不太对劲,心像被人猛地揪了一把,但也是转眼即逝。
之前那次夜探吴府,好像更严重些,然后回去就开始难受。」
江月回为他搭腕把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稍稍释放神力,察看他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的确波动过,但起伏并不大。
「看来,吴府中果然有秘密,要尽快打探清楚。」
江月回收回手问:「你呢?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一瞬间的事,」沈居寒心情愉悦,「阿月不必担心。」
「那好,走!」
驿馆内。
两人正喝酒聊天。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回来了。」
「就是烧间铺子,杀两个人而已,按平时的速度,早该回来了。」
「这毕竟是凉州,不是咱们的地界,还是小心些。我可听说,沈庭山父子不是好惹的。」
「那怎么了?我们杀的就是个小破商户,关他们父子什么事?
就算是明日捅出来,报了衙门,那也是布政使的责任,与沈家无关。」
「这倒是,你瞧布政使那外强中干的样儿,刚开始还装装样子,后面一提到燕王殿下,立即就怂了。」
「那是,别说凉州,就是在京城,除了皇帝,谁不敬畏燕王殿下?」
「咱们大人那可是燕王殿下的心腹红人,咱们呐,算是跟对人喽。」
「那当然。」
两人又碰了一杯,听到外面有动静,扭头看向门口:「谁?谁呀?」
「是他们三个回来了吧?」
「回来就回来吧,还故弄玄虚,」其中一人起身去开门,「你们回来得正好,要是再晚一点,酒就被我们喝光了……」
一边说,一边打开门。
还没看清楚,突然迎面倒下什么东西来。
他下意识赶紧扶住,定睛一瞧,吓得惊呼一声:「啊!」
在里面坐着的人听到动静不对,立即拔刀过来:「怎么……」
话没说完,眼前的情景也惊得他直冒冷汗。
「这……」
「快,快扶住!」
两人七手八脚,把三具尸首都扶着倒下。
惊魂未定,脸上身上也沾了血。
之前出去办事活生生的同伴,突然被削了脑袋,尸首还回来了。
怎么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就是去杀个商户吗?怎么……」
脚步声微响,两人抬头看去。
但见院子里来了两个人,脸上都戴着鬼脸面具,一人手中执剑,一人握着双刀。
「你们是何人?」
江月回和沈居寒打量他们几眼。
沈居寒问:「跟着莫狂汉来的,除了你们俩,还有活着的吗?」
那两人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你是谁?我们没得罪过你!」
江月回短促笑一声:「真是笑话,没有得罪过?这种说辞,亏你们也能说得出口。你们之前杀的人,难道都得罪过你吗?」「这与你们何干?」两人不服。
沈居寒手中剑一晃:「那巧了,我们杀你们也与你们无关。」
「……」
「你们究竟是何人?可知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乃是……」
「刚才说过了,莫狂汉的手下,徐州护城军中的人,仗着燕王,干过不少勾当,杀人如同家常便饭,所以,死了也不冤。」
「你们!」对方惊愕,「既然知道我们是莫大人的人,就该知道,杀了我们,你们也逃不了。」
「谁说的?」沈居寒短促一笑,「这三人死了,我们不照样来去自如。」
江月回无声冷笑:「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别说燕王,就是莫狂汉,也不会管你们死活。」
「时间不早,」江月回缓缓提刀,「上路吧。」
多说无益,两人知道这一战是免不了,干脆迎战。
但这一交手,心里就凉了半截,难怪三个同伴都死了,这两人的实力实在强悍。
「哧!」
「唰!」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两具死尸栽倒在地。
次日一早,江月回便早早起床,带上星绝,叫上林方一起出门。
刚到府门口,沈府的马车也到了。
「阿月,上来!」
江月回递给林方几张银票,让他去兑换成散碎银子,直接去西市。
「银票给林方了?」沈居寒问。
「嗯,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连累他们铺子被烧,那些银票也是从莫狂汉手下那里找到的,应该用在受损的百姓身上。」
「阿月,你不要太过自责,那些凶残之徒,没有道理可讲。此事也是布政使的责任,衙门出银找匠人修葺,也是应该。」
江月回点点头。
「我命管家去找过布政使,他府里的人说,他昨天晚上公务太忙,宿在衙门。可衙门的人说,他早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