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林这次没有听江月回的。
他坚定道:“阿月,她如此对你母亲,我却直到今天才知道,是我无能,让你母亲受了委屈,尝尽心酸,而我一无所知。我……不行,我要亲眼看着她受到惩罚。
阿月,你也是受她所害,本该跟我和你母亲,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都是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毁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是我做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该挺身而出的时候。”
江月回心头发酸:“好,父亲,我们一起。”
“今天太晚了,明日,我便去布政司衙门,写状子,把她的罪行一条条写上去,还要让她去你母亲坟前叩头认错。”
“好,就听父亲的。”
邹夫人面如土色,嘴唇哆嗦:“不,不行,你们不能那么做。”
“父亲,走,我们先回去休息。”
“她们……”
“不用管,就让她们在此处呆着。”
邹夫人大惊,往前奔两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江月回看都不看她,吩咐院门口家丁:“把门锁好。”
“是!”
江月回偏头看一眼:今天晚上,好好享受吧。
邹夫人看到她那一眼的神色,心头巨震,一股子凉意直渗透肌骨。
仿佛看到伫立云端的神祗,只要轻抬手指,就能让人灰飞烟灭。
这一刻,邹夫人无比后悔。
江月回安抚好江季林,独自回院,在屋子里默默坐了半晌。
在查看养母的生平中,其实有一小段空白,就是原主三四岁的之前,那段时间是缺失的。
在灯光下,她仔细看那支发簪,有一条细纹,还有一点点缺损。
这大概就是原因所在。
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也证实了邹夫人的罪行,到时候不承认也由不得她。
送衙门,判个罪,未免太便宜她了。
这个女人如此歹毒,必须让她尝尽苦痛,最好是诛心之痛。
正在想着,星绝在外屋轻声道:“小姐,汤好了,您现在喝吗?”
闻到飘散进来的香味,江月回心情略好:“好,让小糖摆饭吧。”
“是。”
一边吃饭,她一边盘算:“有件事,你帮我去办一下。”
“小姐请吩咐。”
江月回低声在她耳边吩咐几句。
星绝点头:“好,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吴府中,吴远荣派出去的第三拨人已经回来,都证实一个消息,袁捕头被抓,就关在大牢。
吴远荣简直气炸,明明事情都办妥了,以袁捕头的身手和身份,怎么会轻易被抓?
关键的问题是,若是袁捕头松口,把他招出来,那就麻烦了。
不行,一定要尽快把人除掉。
他正要出去,吴远富正巧路过他的院子。“老三!”吴远富不满地叫住他,“你没看到我吗?”
吴远荣正烦躁,哪有功夫和他废话。
“你有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身为大哥,你对我视而不见,现在还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怎么?到底你是长子,还是我是长子?”
吴远荣短促笑一声:“别整天长子长子的,你是长子,府里人人都知道,但那又怎么了?你比谁聪明,还是比谁能干?
如果不是长子还好,至少没人说什么,可你偏偏是,又没有什么出色的才能,还好意思自己整天提吗?”
吴远富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吴远荣平时表现得最是斯文客气,单纯无害,但今天不同,他琐事缠身,这次回来,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现在还得赶紧去处理袁捕头,他都快烦死了,再没心情和吴远富这个草包演戏。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还问什么敢不敢,有意思?”吴远荣推他肩膀一把,“让开!”
“你!”
吴远富看着他大步远去,半晌没回神。
吴远荣抄近路走花园子,看到水塘边站立一个人。
身姿曼妙,红衣似火,在月光里尤其美艳。
他怔了一下,不禁停住脚步。
吴瑶瑶听到声音,缓缓转头,目光流转,凉而媚。
不过一瞬间,又秋水盈盈,似迷蒙的小鹿眼。
吴远荣心神一晃,暗想自己真是气得火大眼花了。
“三表哥!”吴瑶瑶叫一声,慢步过来。
“瑶瑶,这么晚,这么冷,怎么在这里站着?小心受了寒气。”
“三表哥不也是?这是要去哪里?”
“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吴瑶瑶有些心疼地说:“是什么要紧的事,还非得表哥亲自去?天冷地滑的,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不如派别人去?万一办不好,表哥再亲自去。”
“这……”
“舅舅不是经常这样谈生意?让别人先去,谈妥了更好,谈不妥他再亲自去,这样的话,就留有余地,不至于被动,你说是不是?”
吴远荣眼睛微亮,暗暗吐一口气。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