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衙门里的衙役把袁捕头押走。
布政使尴尬至极,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袁捕头要干这事儿。
“大人,打扰多时,我们就先告退了,”江月回道。
布政使也巴不得他们快点走,赶紧理顺一下,再去问问袁捕头。
“好,也好,今天外面还忙着,本官也就不留你们了。”
江月回和沈居寒带着星左离开衙门。
江月回问:“衣裳哪来的?”
星左道:“随便找的。”
沈居寒扫他一眼:“学聪明了。”
“是公子教得好。”
沈居寒气笑:“留神大牢这边,别再让袁捕头出事。”
“是。”
沈居寒问江月回:“阿月,那几个人到底中的什么毒?你怎么知道是袁捕头?”
江月回当然是从那几个人的生平中,看到的最后临死前的一幕。
也看清楚,杀人者就是袁捕头。
她略一沉吟:“因为我对香料比较敏锐,在那几个死者身上,就有淡淡的气味,而且,他们的死相,与中毒的症状也相符。
袁捕头如果不来,我还真不知道是他,但他做贼心虚,非得来看看,我就猜到是他。”
“我看他神色严肃,说话条理清楚,应该是个严谨的人,又听牢头说什么他才回来,就猜测,他会穿衙役的衣裳来办坏事。”
“至于说什么毒,什么冰水,化开浅紫色,那是我胡乱编的。”
沈居寒眼睛微睁:“胡乱编的?”
“没错,”江月回抬手,水葱似的手指,指甲尖尖,“这里,我随便倒了点香粉,趁着弹水盆的功夫散进去,等袁捕头手伸入水中时,正好散开。
其实以他严谨的性格,手上的毒早就处理干净,又怎么会留下痕迹?”
沈居寒轻笑,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所以,是靠阿月的聪明才智,句句激怒他,让他失了方寸,引他入局,再加上,袁捕头本身心虚,才导致一路溃败?”
“不错。”
“阿月真是机智过人,不但是我的小福星,还是智多星。”
江月回转身看一眼身后衙门,低声说几句。
沈居寒笑意微收:“放心,我会办妥。”
林方这边的事已经办完,剩下的都拉回米铺,留下一块指示牌,谁还没有领到,或者少领的,可去米铺核对。
小广场这边,是暂时告一段落。
当归楼那边也收拾妥当,过来辞别。
今天季明宇没来,说是他未婚的母亲又发了急症,他带着大夫过去看了。
江月回暗暗叹气,季明宇的确善良,但心里也够苦。
他现在可算是担起两家人的生活。
“说是什么病了吗?”
掌柜的叹气道:“也没细说,这不是头一回犯了,应该和之前一样,就是伤心过度,一直就没有好过。”
江月回点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归楼的人离去,林方也事着伙计回米铺。
江月回拍拍斩司命:“去,找小糖吧。”
“我也先回了,我们分头行事。”“好,”沈居寒送她上马车,“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你去忙吧!”
“那你一路小心。”
江月回带小糖回府,路上闭目养神,暗自盘算袁捕头的事。
袁捕头绝不是主谋,但此人硬气,与其和他费唇舌,还不如让幕后的人自动现身。
到府门口,江月回下车,对小糖道:“小糖,你去办一件事。”
“小姐,您说。”
“拿上这些铜钱,去找些小乞丐,散布消息,”江月回叮嘱,“记住,戴上帷帽,回府的时候,多绕几圈。”
“是,奴婢明白!”
小糖没带斩司命,带它太显眼了。
斩司命有点失望,眼巴巴看着小糖坐着马车又走远。
江月回一边进门,一边问门上的家丁。
“那个什么……夫人,后来怎么样了?”
“回小姐,她们非要进去,小的们没让,她们气不过,说是去找什么说理的地方,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说理的地方?
江月回不明白她指的是哪,本不想放在心上,想了想,还是转方向去厨房。
小糖娘正忙着,扭头看到她来,赶紧迎出来。
“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烟火油烟的,您想吃点什么?吩咐小糖来就好了。”
“没事,也不是想吃什么,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您说。”
江月回也没迂回,直接问道:“你可记得,府里以前曾经来过一个……什么夫人,说与母亲是表姐妹。”
小糖娘略一思索,脸色微变:“小姐是说,邹夫人?”
“对,她是什么人?”
“小姐,”小糖娘脸色凝重,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那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若是来府上,您可得小心些。”
“她都做过什么,你且说说。”
小糖娘叹口气:“夫人还在时,就喜欢吃甜食,我就负责夫人的糖水,每天变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