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闹事的人以为听错了。
一位小姐,居然让人当街扒他们的衣裳?
然而,沈府的侍卫早就得了沈居寒的吩咐,唯江月回的命是从。
无论她说什么。
江月回话音刚落,几个侍卫立即把那几个人围住,开始扒衣裳。
他们气得大声喊叫,却无济于事。
周围围观的人也不明所以,瞪大眼睛看着。
外裳扒下来,江月回讥诮道:“瞧见没有?一个个外裳穿得破烂,如同乞丐,里衣却是干净,布料也算中等。
脚上鞋子也未换,双手虽不是十分细嫩,但也绝不粗糙。
本小姐倒是奇了,你们说说,这是为何?”
围观的人恍然大悟。
原来江小姐是这个意思!
“不错,江小姐说得极是,他们外表装穷,其实不然!”
“咦,看他们的靴子,倒像是有钱人家家丁下人所穿。”
“果然如此!”
“江小姐此番善举,是为着我们穷人百姓,怕我们吃不上饭,过不好年,你们没有号牌,不讲理还硬闯,竟然是冒充的!”
“你们来抢我们的份额,真是坏透了!”
那几个人顿时有点心虚:“我们……我们不是!
我们就是穷人,之前的确是在有钱人家做过事,现在不在了。”
“呵,这种鬼话,谁信?”
江月回暗想,鬼都比他们说得真,不撒谎的。
正说着,衙役也闻讯过来。
“江小姐,不知发生何事?”
“这几人闹事,故意破坏,意图抢东西,”江月回一指那几人,“他们还不承认,方才大家都瞧见了。”
“今天这种日子,这样的场合,还敢闹事?简直是胆肥!”衙役们本就觉得没用武之力,难得来了一件,可得好好表现。
“把他们带到牢里去!”
“别,不是,我们……”
“想要放过,也不是不行,说,是谁让你们来的?”江月回问。
“没,没有谁。”
“不说?”江月回似笑非笑,“那恐怕就要劳烦几位差官,请你们到牢里去好好想想,没准能想起来。”
“别……别!”
沈府侍卫手上稍一用力,有个人就受不了了,感觉胳膊都要被拧断。
“我说,我说!我们是……”
话没说完,有人声音婉转道:“阿月。”
江月回一听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根本没理会,盯着那人道:“说!”
“我们是吴……”
“阿月,”吴瑶瑶进人群,打断那人的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江月回掀眼皮扫她一眼:“你来干什么?什么早晚,谁让你来的?”
吴远荣在后面跟时来:“你怎么说话的?瑶瑶好心来帮忙,你就这态度?”
“对,就这态度,”江月回点头,“我们这人手足够,不用你们帮忙,没事赶紧走。”
“阿月,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抢功劳的,我就是想帮帮忙,尽一点绵薄之力。”吴瑶瑶说着,就要拉她的手,“我也是凉州的一员,让我做点事吧。”“我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功劳,何来的抢功劳?吴瑶瑶,你想岔了吧?
你若是想做事,直接去开粥场,捐粮食,由着你们做。
你们吴家家大业大,干什么非得凑我的热闹?”
江月回干脆的拒绝,又扫一眼被押住的几人:“你们,继续说。”
吴远荣扫了那几个人一眼,暗含警告。
他们顿时一激凌,方才的害怕紧张也都被压下。
如果不承认是吴家的,只认捣乱什么的,最多就是关两天,挨几板子;
可如果要是承认了吴家的,那衙门可能也不会放过他们,而且,他们也别想再回吴家做事,还有在吴家的家人,也别想得好。
他们低下头,都沉默不语。
江月回也不意外,意味深长道:“真是有意思。
本来他们正要说,被吴瑶瑶一来就打断,还不敢再说了。吴瑶瑶,你的威力可够大的。”
吴瑶瑶脸色泛白,抿着嘴唇:“阿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江月回一指他们,问她,“认识吗?”
吴瑶瑶摇头,一脸茫然。
吴远荣满是不悦:“江月回,谁给你的权力质问瑶瑶?你以为你是谁?
在这儿放放粮,就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是你们凑上来,让我质问的,如果不想被问,老实在你们吴家呆着,过来凑什么热闹?
都说了不欢迎你们,吴家人免进,听不懂吗?
我当然不是菩萨,我若是菩萨,也会行金刚之怒,先把投毒祸害百姓,又假装好意分发假瘟疫的恶人处置了!
你们吴家倒是放过粮,不过就是虚晃一枪,大家眼巴巴等着,粮食说没就没了。
吴三公子有讽刺我的功夫,不如先回家照照镜子,你这张脸够不够大!”
“你……”吴远荣脸色铁青,“简直不可理喻,果然是乡野粗妇!”
“吴公子瞧不起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