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看着布政使被沈居寒噎得通红的脸,暗自好笑。
起身上前道:“居寒,我们也该去办我们的事了,别打扰布政使大人了。”
沈居寒被她叫得心头暗喜,嘴角翘了翘:“好,听阿月的。”
两人一同离开,布政使揉揉眉心,一阵烦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话是刚才那么说,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南先生好好地忽然身死,徐州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倒不是他这个人本身如何,关键在于,他是代表燕王,死也得死得明白。
徐州的赵元凯一向狡诈奸滑,这么大的事,他断然不会一个人背锅,刚才那几个捕快以兴师问罪的架势来,已经说明问题。
说实话,要不是刚好沈居寒在这里,还真有可能被他们唬住。
看着吧,这事儿没完。
沈居寒才不管那么多,牵着江月回的手,带她上马车。
“先去哪?拉药包?”
江月回看他兴致勃勃,不由问道:“怎么这么高兴?”
“我高兴吗?”
“你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沈居寒轻声笑:“阿月,叫我的名字。”
江月回:“??”
她握住沈居寒手腕:“病复发了?伤到脑子了?”
沈居寒差点气笑。
“先不忙去药铺,我先去米铺,确定一下粮食数量,先让林方分装出一些,再去衙门前搭棚子,一切准备妥当再开始。”
沈居寒点头:“不错,此事全城瞩目,说不定还会有人想打鬼主意,是要小心为上。”
“到时候,我派队沈府的卫队给你维持秩序,”沈居寒握住她指尖,“不要拒绝,这也是为了事情顺利进展为好。”
“当然,求之不得,”江月回可没想客气,“还要写块牌子,不遵守秩序,意图闹事,后果自负。”
沈居寒眼中含笑:“好。”
米铺这边林方在打理,一切井井有条,帐目清晰。
江月回把要求写给他,让他尽快准备。
刚吩咐完,星左上前对沈居寒说:“公子,那队捕快去吴府了。”
“哦?”沈居寒和江月回对视一眼。
两人并不意外,南先生之前就住在吴府,现在人没了,身上也没带东西,徐州布政使不但要查死因,还得查他此行来凉州,事情办得怎么样,东西找到没有。
“由他们去,吴家家在凉州,谅他们也跑不了,且盯着他们,看他们有什么动向,尤其是吴远荣。”
“是。”
接下来两天,江月回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虽忙但一切有序。
当归楼也准备好药包,样样精选,没有出一丝纰漏。
次日,就是发放粮包药包的日子。
江月回早早睡下,准备明天早起,预计又是忙碌的一天。
睡觉之前,看一眼神力,等明天的事情做完,应该会再涨一些,这得算是实打实的功德。
这种功德涨上来的神力,不是虚浮的,不像和沈居寒抱抱亲亲得到的那些,涨得快,用得也快。
迷迷糊糊中,正要睡着,忽然感觉神体在抽疯似的抖个不停。
怎么个意思?
她定睛观看,神体抖动,就像特别着急,在催促她一样。
什么鬼?
江月回一头雾水,这种情况别说现在,就是以前那么多年都不曾有过。
怎么到了人间,这神体也经常抽起疯来了?莫非是因为和阴司的环境气场不同?想不通,索性不想,干脆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她很快发现……不行。
神体抖得她根本睡不着。
气呼呼坐起来,心头一阵悸动地难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喝杯凉茶,依旧未缓解。
江月回也隐隐觉得不对,这是不是在向她示警?
明天就是放粮食和药材的重要日子,莫非,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不测?
恰在这时,星绝在外面轻敲窗子:“小姐,您醒了?”
“是,有事?”
“奴婢接到消息,米铺那边有点事,正打算去一趟,您要不要一起?”
江月回立即推开窗子:“发生何事?”
此时,米铺外。
林方手执着火把,旁边的星左押着一个人跪在地上。
沈居寒坐在马上,一言未发。
“沈……沈公子,我……”
沈居寒手一摆,星左立即把他嘴堵上。
这是连解释都不听。
不多时,马蹄声响,江月回和星绝到了。
沈居寒立即迎上去:“冷不冷?”
“不冷,没事,”江月回扫一眼那人,“就是他?”
到那人近前,地上还有火油、火折子。
“东西还挺齐全,这是准备把我这铺子烧光吗?”
“呜呜……”
对方被堵着嘴,呜咽不清。
“不听,”江月回干脆拒绝,“无非都是什么此乃误会之类的说辞,没用,本小姐不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沈居寒眉眼微弯,瞧瞧,他的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