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破碎,查看生平时,就有可能有所缺损。
江月回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无论什么,不必非得如此贵重的,日常用的,笔、书,都可以。”
沈居寒摇头:“其它的没有,都在他府中,被封存。我随身带的,只有这个。”
江月回微叹:“好吧,我尽量一试。”
她垂眸,指尖释放一线神力,轻按住玉佩。
沈居寒忽然觉得心头一荡,身子也跟着麻了一下,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也从未有过。
但并不怎么难受,也不是旧疾发作。
这是……怎么了?
江月回也没有察觉他的变化,沉浸在玉佩主人的生平中。
从出生,就是非凡的富贵,他性格温和,待人宽厚,尤其对沈居寒,更是尊重体贴。
江月回看到,他们兄弟情深,彼此扶持,难怪感情如此深厚。
又看到,在有一天晚上,有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前来求见,怀中就抱着一个小箱子。
对方的容貌,江月回看不清,片断还有些断断续续,大概就是因为玉佩有裂纹缺失所致。
对方说了几句话,放下箱子走了。
玉佩主人打开箱子看了看,在箱子开启的刹那,江月回目光一缩。
……
沈居寒看着沉默不语的江月回,见她手放在玉佩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他默契地没有打扰,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江月回缓缓抬头,目光如深潭,看不出喜怒。
沈居寒心头微跳,忽然想起,那日在青松山,江月回在误会他明知江家有冤却坐视不理,由着江家去死的时候,露出的眼神。
“阿月……”
江月回把玉佩推还给他,淡淡一笑:“那块玉碧,他的确没有要,是有人送给他,目的是想让他偷你的兵符图纸。”
兵符图纸,四字一出,沈居寒眸子顿时一缩。
当年的兵符,是由他绘制的。
“对方送给他东西,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收买,箱子里放了一个小小机关。
只要他打开,机关启动,会就弹出毒雾,无色无味,加上当时是晚上,灯光昏暗,他根本没有察觉。
再后面的,就不太清楚,这玉佩有裂纹,不完整,所以,残存的主人气息也不完整。
再后来,你去过他府中,看到玉碧,他那时已经决定把东西收好退回。
但对方始终没再来,一直到他毒发作,那晚,你去找他,刺客随即而至,他为了护你身亡,你也身受重伤。”
江月回字字清晰:“他死后,事情片断也就到此为止,至于是谁盗走了箱子,又为何盗走,就不得而知。
目前能确定的是,玉碧不是他的,他没收。”
“我说得够清楚吗?秦王殿下。”
沈居寒身子一僵。
“阿月,我……”
“沈云骁,秦王殿下,居寒只是你的表字,是你外祖给你起的小名,不是十分亲近的人,都不清楚。所以,你来凉州时,就用这个名字。”
“是的,阿月,我其实一直想和你说,不过一直没有找到……”
“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江月回点头,“理解。
那么,关于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我学艺不精,但已经尽所能。
沈公子愿意信就相信,不愿意信,也没什么,别以为我是妖怪就好。”
沈居寒:“……阿月,隐瞒身份,是我不对。我也几次想说,但是……京城虽繁华,但远不及凉州自在,我担心你不想随我去,也担心你不喜欢那边的尔虞我诈……”江月回似笑非笑:“沈居公子多虑了,我为何要随你去京城?我父亲和家都在凉州。”
沈居寒:“……”
心头发闷。
像被狠狠重击。
“此事事小,”江月回说,“你还是查清楚三皇子的事为要,这么多年的辛苦坚持,总该有个结果,也算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好了,我知道的都说了,告辞。”
江月回转身就走,沈居寒一把拉住她,紧紧拥住。
江月回很快察觉,这次有点不一样。
沈居寒身上似乎有什么隐秘的力量,让她身子有点发麻,再看神体,不只是发光发亮,花瓣颤抖,而是如同遭受狂风暴雨,开始剧烈摇晃。
江月回隐约觉得不妙。
“沈居寒……”她强撑着说,“放开我。”
“我不放,阿月,的确是我瞒了你,是我的错,我不想辩解。
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定当……”
“放开我,”江月回眼前发花,耳朵嗡鸣,哪还听得进去。
“沈居寒……我要晕了,等我醒来,再和你算帐。”
陷入黑暗之前,江月回隐约听到沈居寒焦急叫了她一声。
江月回困倦至极,这种感觉,像之前实力要提升,躺在花海时。
人家别人实力提升是精神抖擞,面对天劫,但她不同,她是昏昏沉沉,每次醒来,都成功提升。
连北阴大帝都说,她这方面的运气好。
她也心安理得好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