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握着小药鼎的手指一顿。
心头倏地一阵悸动,说不出来的感觉。
正要推开窗子,听到窗外一阵异响。
“小姐,属下有消息禀报。”
“进来说话。”
星绝进屋,手里还拿着一只信鸽。
“小姐,出事了。”
江月回心头微紧:“怎么了?”
“范文贤死了,但杀他的人,不是南先生。”
江月回微怔:“那是谁?”
“是他的两名手下,被布政使看到,逃了一个,抓了一个。”
江月回隐约觉得不对劲,南先生虽然不把范文贤看在眼里,但他应该会顾及那幅画中的秘密,为了保密,做到万无一失,他应该亲自出手才对。
是什么拖住了他?
莫非……他要亲自处置吴家?
江月回接过字条:“那布政使那边怎么说的?”
“抓到一个手下,不是南先生亲自动手,估计布政使也会不了了之。”
江月回点点头,之前布政使通过画像,已经怀疑是南先生把范文贤劫走,但这次没有现场抓到,南先生大可以推脱说不知。
江月回和沈居寒原本的打算,就是让布政使和南先生当面冲突,哪怕各自强压火气,但矛盾不可避免。
等南先生一出凉州,就找机会结果了他。
即便燕王有所怀疑,也会怀疑布政使。
江月回毁去字条,沉吟道:“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
“是。”
江月回凝神催动神力,想尝试一下,能否感应到,在这个地方,是否有人和她一样。
但……并没有探查到。
方才的心悸之感,只是片刻,也就不见。
或许,应该用别的法子找一找,有没有其它的,和她一样,用别人身躯的。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打坐到天亮,江月回神清气爽。
想着昨天晚上的消息,一早便让星绝出去打探,看看吴府那边的情况。
不多时,星绝便回来了。
“回小姐,吴府那边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公子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若有消息,会立即来报。
不过,属下方才回来的时候,倒是瞧见南先生和吴远荣一同出门用早膳,十分和气友善。”
江月回越发觉得不对劲。
要说南先生有事耽误,没去杀范文贤,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范文贤一个文人,也没什么武力,杀他不是难事。
可吴家因为那幅画,早该让南先生心生怀疑,即便不动手,也不会再与吴家人和颜悦色才对。
短短一个晚上,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吃过早膳,她想去沈府找沈居寒,商讨一下。
两个人商量,总比一个人乱想得好。
刚出门,沈居寒的马车就到了门口。
“阿月,来。”
江月回上马车:“我正要去找你。”
“你是想说,昨天晚上南先生没有按我们的预计出手的事?”
“正是,不只如此,方才星绝出门,还看到吴远荣与南先生一起出门用早膳,一团和气,似乎又冰释前嫌。”江月回微蹙眉:“我总觉得哪里古怪,此事处处透着不对。”
沈居寒点头:“的确,我来找你,是一起去布政使司衙门,范文贤死的消息已经散出去,很多人都在等布政使的说法。”
“我们去催问银子的事,借机会也去见见南先生的那个被抓的手下,或许有收获。”
“好。”
两人到衙门前,果然看到不少百姓在等消息。
布政使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按说他根本不必去交待什么,但他身为这里的父母官,又不能装着眼瞎耳聋。
范文贤死了,容不得他回避不谈。
沈居寒和江月回绕到后门,衙役赶紧要去前面通知布政使。
“先不必劳烦大人,本公子瞧着他正忙,我们先去大牢看看。”
“那,公子这边请。”
牢中,被抓的那个人其貌不扬,但引得江月回注意的是,他手背上有几条抓痕,伤痕很深,可以想见,当时受伤时,情况更加严重。
这是……江月回沉声问道:“闯入我家的人,是你?”
对方一怔,打量江月回几眼:“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
江月回哼笑:“你可以不承认,但你手背上的伤骗不了人,是被我廊下的鸟所伤吧?”
对方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
沈居寒示意牢头打开牢门,缓步走入:“听清楚,本公子问问题,只问一遍。”
“偷入江府的,搜查东西的,是不是你?”
对方抿唇咬牙,不肯回答。
沈居寒缓缓戴上一副手套,随即闪电般出手,掐住对方喉咙:“说。”
对方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我是南先生的……手下,若是杀了我,你们……”
“别拿他吓唬本公子,他还不够格。”
沈居寒手收紧,如同铁钳一般。
“……是……是我。”
沈居寒手上力度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