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瑶瑶脸涨红。
“阿月,瞧你说的,什么奴才不奴才的。
她们也是我请的客人,今天大家一起来玩的。”
朱小姐拧眉哼道:“谁要跟她一起玩?
本小姐要是知道一个小偷的女儿也有资格,今天就不来了!”
吴瑶瑶心里暗喜,脸上却是焦急之色。
“朱小姐,不是这样的,阿月她人很好的,大家不要误会……”
“有什么好的,一个小偷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朱小姐帕子捂着嘴后退。
好像江月回是什么脏东西。
吴瑶瑶小声劝江月回:“阿月,你就跟朱小姐道个歉吧,说说好话。
以后大家也都认识,还可以一起玩呢。”
“道歉?”江月回浅笑,“我又没有做错事,道的哪门子歉?
吴瑶瑶,你别在这里装好人,我不吃你这套。”
朱小姐上前拉住吴瑶瑶:“别跟她废话!和这种人有什么可说的?一个小偷……”
一语未落,江月回上前,反手给朱小姐一个耳光。
“啪”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朱小姐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月回,半晌没回神。
“你敢打本小姐?!”
“打都打了,没感觉吗?”江月回反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敢!我定不会饶过你……”
“到底谁不饶过谁?”江月回笑得轻蔑,“你一口一个小偷,我父亲现在已经升为从四品参议,你口口声声侮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朱小姐捂着眼,怒目而视:“从四品又如何?区区小官,还不是要在我父亲之下!”
“那又如何?”江月回瞥她一眼,“我父亲早已洗刷冤屈,还清白之身,找回米粮,救济灾民。
升官是对他的嘉奖和肯定。
朱小姐,你父亲虽官位高,但你可不是官身,你就能随意骂了?”
朱小姐咬着嘴唇,被江月回说得有点心虚。
但她一向骄纵,岂会轻易认输。
吴瑶瑶小声说:“阿月,朱小姐不知内情,难免有所偏颇,你好好说,也不能打人呀。”
“朱小姐,我舅舅家药房有一种药膏,最是消红去肿,稍后我命人送去府上。”
“吴瑶瑶,”江月回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本小姐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些伎俩,休要在我面前用?
朱小姐不知内情,你也不知道吗?
你舅舅还在大牢里关着,为什么被关?
你又为什么弄这个茶话会?心里没点数吗?”
吴瑶瑶双手紧握,掌心渗出薄汗:“阿月,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害得你在乡下长大,没有享过福,也没受到良好的教育。
我现在已经把身份还给你,以后也会尽量弥补。
我们俩的事,就别牵扯别人了,好吗?
我舅舅也不年轻了,现在还在牢中。”
她抬起下巴,露出决然之色:“没错,我今日的确有私心,就是为了救我舅舅!
如果我舅舅能平安出狱,别说让我办个茶话会,求一求各位小姐,就是让我代替舅舅坐牢,我也心甘情愿。”
朱小姐眼睛泛红,其它几个小姐也露出赞赏之色。
“瑶瑶,”朱小姐握住吴瑶瑶的手,“你放心,我会在我父亲面前替你舅舅说好话的。”
“谢谢,谢谢你,也谢谢各位。”
朱小姐哼道:“原来是在乡下长大的野妇孤女,难怪不懂礼数,粗俗不堪。”“不是的,阿月她就是心里不高兴,是我的过错,我不能让阿月满意,又救不了舅舅,实在是没用。”
江月回点头:“的确没用,除了挑拨离间,装柔弱扮可怜,你还会什么?”
“你……”朱小姐还想抱不平,又觉得脸疼。
吴瑶瑶连忙道:“不妨事,只要阿月能消气,只要能救出我舅舅,这些不算什么的。”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舅舅待我如同亲生,我为他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一声叫好,从远处传来。
众人回头看,就见来了三位年轻男子。
为首的正是叫好的人。
他穿着蓝色锦袍,腰缠玉带,身披深蓝色大氅,样貌清秀,眉眼和朱小姐有几分相似。
几个小姐露出娇羞之态,纷纷后退几步。
朱小姐却眼睛放光,狠瞪江月回一眼,仿佛看到了靠山一般。
“哥哥!”
江月回心道,原来是撑腰的来了。
朱公子看到朱小姐的脸,俊脸顿时一沉:“脸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朱小姐把被打伤的那边往他面前抬了抬,“你瞧!”
“谁打的?”
“她,那个乡下野女!”
朱小姐一指江月回。
朱公子转头看来,眼中飞快掠过几分惊艳。
他身为布政使家的公子,凉州中的哪家小姐不巴着他,把他当成最佳良配。
他早就见惯了各种女子,包括欢场中的那些也不例外。
但容貌能与面前这位相媲美的,还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