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寒下马,走到江月回马车窗口边。
“江小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江月回见他脸色凝重,刚才的话也听到一些,就知道事情严重。
“你说。”
“我想请你帮忙,去救一个人。”
……
江月回没再乘马车,和沈居寒一起骑马回到沈府。
沈府不是第一次来,但这个院子是头一回进。
刚一进院,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丫环婆子见到沈居寒,纷纷行礼退让,大气也不敢喘。
沈居寒摆手,让屋里的人都退到院子里。
“江小姐,请。”
江月回往床上看,躺着的女人形容消瘦,两腮塌陷,气息极微弱,要不仔细看,几乎要以为这是个死人。
“这是我的姨母,也是义母,对我恩重如山,”沈居寒低声说,“还请江小姐妙手,诊治一二。”
江月回看他一眼,他又道:“江小姐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牵怒到你身上。如果你答应的话,需要什么,请尽管说。”
江月回难得见他说话急速又讲理,略一颔首:“你先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
“好。”沈居寒后退两步,拱手道,“多谢。”
江月回眼底微闪金光,查看女人的气运。
果然是灰云罩顶,是将死之兆。
要扭转,也不是不可能,但要耗费不少心神,神力也不必可少。
“罢了,”江月回小声嘀咕,“谁让我蹭了沈居寒这个冷面杀神的功德呢?就当还他个人情好了。”
她取针刺破女人的手指,也把自己的手指刺破,结出手印连在一处,释放神力。
沈居寒那么重的伤,江月回也是用此法治疗。
这次,江月回也没多想。
但这神力一释放出去,她就感觉到不对劲。
这个女人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大洞,释放出的神力被吸进去,不见丝毫回应。
这是什么情况?
江月回眉头紧锁,微微闭眼,再次睁开,眼底金光闪动。
这就是个普通女子,但在她的小腹处,却像破损被撕开,不仅生命因此而流逝,连神力也消失于此。
江月回收回手,掀开女人的衣服仔细看。
果然有一处旧伤。
但伤已痊愈,虽说有伤疤,但不应该这样才对。
江月回手指轻按在伤疤处,果然感觉到有一股力量。
她当机立断,去找沈居寒。
沈居寒就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怔了一下。
这么快?
“沈公子,你随我来。”
沈居寒进屋,江月回问:“你姨母小腹可是受过伤?”
“的确是,一年前,姨母意外受伤,养了好些日子才好。”
沈居寒觉得,江月回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的确不妥,”江月回看着他,语气坚定,“我要重新把伤口剖开。”
沈居寒眸子微缩,呼吸都窒了窒。
江月回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正想要解释,沈居寒点头:“好。”
江月回愣了愣,沈居寒嘴角一翘:“我相信你。”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江月回点点头,把随身带的匕首取出来。
“我来,”沈居寒握住她手腕,“你在一旁指导即可,若有什么……我来承担。”
江月回直视他眼睛:“你放心,不会有事。”
“好。”
沈居寒下手稳而准,按照江月回所说,把伤口重新剖开,鲜血顿时涌出来。
江月回丝毫没有慌乱,拿出准备好的布和药,还有一根银针。
银针在伤口里游走,女人即便昏迷着,也痛得紧锁眉,嘤咛出声。
一贯冷静理智的沈居寒,额头也渗出汗珠。
江月回神情专注,目不转睛地盯着银针。
沈居寒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卷翘,轻轻颤动,像扫过他的心。
他莫名心跳快了一拍,垂眸避开。
“叮”一声微响。
江月回手指立即捏住银针,一挑,随即稳稳接住。
来不及细看,另一只手已经把药敷在伤口上,同时注入一丝神力。
女人紧皱的眉又慢慢舒展开,江月回迅速给她包扎上。
处理好伤口,才有空看刚才挑出来的东西。
是一枚红豆大小的珠子,黑色,散发着幽幽冷光,即便不用手碰,也能感觉到丝丝阴凉之意。
玄丹砂。
沈居寒惊愕道:“这是什么?”
“这是玄丹砂,”江月回神色凝重,“是一种阴毒之物,可令人生命力渐渐消退,在极度难受中,慢慢死去。”
沈居寒眼中充斥怒火,伸手要拿。
江月回收回手:“沈公子不可碰此物。你的伤是大寒之症,若是碰了此物,就是雪上加霜,会比任何一次犯病都来得凶猛……”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和沈居寒目光一撞。
沈居寒短促笑一声,眼中杀机乍现。
“还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沈夫人是沈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