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都一静,连风声都似乎停了停。
老夫人脸色惨白,松驰的肉皮都不可抑制的抖动。
“你……你……”
江月回偏头看她:“你不服?”
老夫人嘴唇哆嗦着又闭上。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月回,莫不是疯了不成?
吴瑶瑶手心冒冷汗,真没想到,江月回说杀就杀,不是说着玩。
曹嬷嬷的尸首不断冒血,她感觉自己都快吐了。
“祖母,我们……”
江月回似笑非笑地一眼扫过来,吴瑶瑶也识相地闭上嘴。
“反了,真是反了!”老夫人后退两步,愤怒又害怕,“去,报官!”
吴瑶瑶心中一喜,脸上惊慌道:“祖母,使不得呀,报官的话,阿月的名声就毁了!”
“名声?”老夫人冷笑,“她都敢动手杀人,还在乎名声吗?”
“可是,”吴瑶瑶咬着嘴唇,“祖母,再给阿月一次机会吧!”
“阿月,你快别闹了,给祖母跪下赔礼认错,”吴瑶瑶满是真诚,“你要是毁了名声,那可怎么好?”
“跪下赔礼就完了?”老夫人不肯罢休,“我江家,没有这样的孙女!”
江月回正要说话,江季林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进来。
“母亲!”
他快步上前,站到江月回面前,把她挡在身后。
“母亲,为何生这么大气?”
老夫人见他到了,心头一松,脸上怒气更盛:“你问我?不如问问你这个好女儿吧!”
“你看看,她干的好事!”
江季林看到地上曹嬷嬷的尸首,也吓一跳,回头看看江月回。
江月回手里还拿着匕首,他噎了一下:“母亲,阿月性子软,若非是逼到一定程度,不会干这种事的。”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老夫人目光冷厉:“误会?什么误会?人都死了,能有什么误会?”
“曹嬷嬷是我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她竟然敢这么干,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江季林低着头,几十岁的人,像个孩子一样受训。
老夫人看他这样就来气,佛珠一甩,甩到他脸上,顿时留下一道深深浅浅的圆印子。
“她就是个来历不明的扫把星,不把江家搅完就不罢休!
我早说不让你留下她,你非不听,现在好了,闹出人命!”
江季林低声缓缓道:“母亲息怒,阿月是我的女儿,不是扫把星,更不是来历不明。
她长得有多像她母亲,您也看到了。”
“休要和我提那个女人!”老夫人一脸厌恶,“我就问你,今天的事,打算如何处置?”
江季林抿抿嘴唇:“儿子会出钱给曹嬷嬷办丧事,买一副好棺,妥善安葬。”
老夫人挑眉:“就这?你出钱,你的钱不是公里的钱?你说了算?”
“那母亲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报官,顺便查查她的来历。
是我江家的,也得让她吃吃苦头,长长教训。如果不是我江家的,那就干脆不必回来了!”
江季林猛地抬头,后退一步,把江月回护得更严:“母亲,恕儿难以从命!”
老夫人一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母亲,阿月是我的女儿,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我这个做父亲的,自当护着她,替她承担。
您有什么气,冲我撒便是。”
老夫人勃然大怒,抬手就要甩他耳光:“好,好!连你也敢忤逆我了!”
江季林闭眼,准备受这一下。
然而,老夫人的手腕被江月回死死抓住。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父亲一下。”
她清冷的眸子似凝了霜雪,带着钩刺,让老夫人心尖突地一跳。
“阿月,你快放开祖母,不可如此忤逆不孝……啊!”
吴瑶瑶话没说完,被江月回抬腿踢在小腹上,如破布袋一样摔出去。
“没分寸的东西!江家的事,几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插嘴?”
老夫人感觉自己的肚子也像抽疼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江月回其实觉得和一个老婆子较劲挺没意思的,但这老婆子欺人太甚。
“我说,今天,任何人不能动我父亲一下,听懂了吗?”
江季林惊愣回神,心头热乎乎的。
吴瑶瑶忍受着浑身疼,嘶着气说出早就想说的话:“阿月,你别气祖母了。
二叔还在牢中,你再气祖母,她怕是要受不住啊……”
老夫人霍然睁大眼睛:“什么?谁在牢中?”
她刚回来,很多事还不知道,还以为二儿子一家没来,是还没得到消息。
刚想着一会儿吩咐厨房,做一桌子好吃的,让二儿子过来。
吴瑶瑶爬起来,捂着嘴,一副不小心说漏的样子。
老夫人额角的青筋都在跳,盯着江季林:“你说!怎么回事?广文呢?他在哪!”
江月回缓缓道:“你聋了吗?你的宝贝孙女不是告诉你了?
江广文在牢里,他勾结匪徒,栽害我父亲,害得我们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