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看着灾民都拿到粮食,又分到药材,总算松了口气。
正想看一下神体是否因为圆满完成这件事而恢复,吴瑶瑶咬牙低声道:“江月回!”
江月回偏头看她。
吴瑶瑶上前两步,压着嗓子道:“你竟然骗我!”
“骗你?”江月回挑眉。
“你去我舅舅书房,为的是找账本!你敢说你没骗我?”
“骗了,怎么样?”江月回坦然,“是你自己蠢,怪谁?”
“你……”吴瑶瑶气得脸通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脸?”江月回笑得轻蔑,“你还好意思跟我讨论脸的问题?我还以为你会挑着重要的事情做。”
吴瑶瑶心生警惕:“什么重要的事?”
“求我。”
“什么?求你?”
“没错,求我不要跟你舅舅说,账本从哪来,”江月回手指点着唇,“要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你舅舅知道,是你带我去的书房,你说,他还会疼你吗?”
“你……”吴瑶瑶脸色泛白,眼睛蓄上泪来,“你为何要如此逼我?”
“行了吧,”江月回嫌弃地打断,“别来这套,你的眼泪在我这儿分文不值。”
“我说了,求我,别的不管用。”
吴瑶瑶咬着嘴唇,求江月回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哦,还有一件事,”江月回不慌不忙,“我呢,已经决定,要退婚。
本来和沈家的婚事就跟我没关系,怎么和沈家说,你自己看着办。”
吴瑶瑶倏地睁大眼睛,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要是没了舅舅的庇护,又被沈家那病秧子盯上,她还怎么活!
“江月回,你怎么这样!你明明……”江月回咬牙切齿,“明明收了钱和东西。”
“什么钱?什么东西?”江月回眨眨眼,“你在哪给我的?吴府书房院外吗?
哦,那就是说,我去过吴府?”
吴瑶瑶哑口无言。
江月回掸掸身上灰尘:“慢慢想,拿出诚意来求我,可不是哭一哭,说几句好话就行的。”
她转身离开,找个地方查看神体。
救下这么多灾民,功德可不小,不说全给她恢复,总得恢复个七八成吧!
只要能恢复一半以上,她就无所畏惧,就能想办法赶紧离开,神归正位。
当她看到依旧黯淡的神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什么情况?怎么半点没有恢复?
究竟是谁在跟她作对!
她正暗自气恼,听到马蹄声响,转头看到几个衙役从远处回来。
好像是去抓吴大的那几个。
但,后面并没有跟着吴大。
嗯?
江月回跟在衙役身后去正厅见布政使。
“吴大带来了吗?”
“回大人,属下等赶到吴大住所时,那里走水,已经是一片火海,吴大和他的外室,都丧身在火中了!”
江月回眉头一蹙:死了?
竟然死了?
吴岷州心头大喜,顿时来了精神:“大人,这吴大追随我多年,这次干出这种事,怕是没脸见我,畏罪自杀了。
大人,我可是冤枉的,您瞧,这账本上都是吴大的签字印章,我全然不知啊!”
布政使拧眉沉思,看一眼江月回:“江小姐,人证已死,这本账本也的确……”
他后面的话嘎然而止,盯住江月回手中的一个小瓷瓶。
江月回浅笑道:“大人刚才说什么?民女没有听清。”
布政使感觉心口又隐隐作痛,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吴岷州哼道:“你得意什么?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在布政使大人面前肆意妄为!
我看在你父亲抚养瑶瑶份儿上,不想与你计较,你倒得寸进尺。”
“大人,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还是要细细审问她!”
江月回似笑非笑地睥睨:“这衙门口是姓吴了吗?
吴岷州,本小姐把话放在这里,今天你来得,就走不得!”
吴岷州一愣,哈哈大笑:“怎么?这里不姓吴,竟是你说了算了?
真是笑死,我走不得?你能奈我何?”
江月回问布政使:“大人,吴大跟随他多年,一个管家,弄这些事干什么?还不是为着主子?
他一句不知情就完了?不合适吧?您说呢?”
“此事……”
布政使刚一开口,见江月回又把小药瓶收起来。
他噎一口气道:“江小姐所说也有理。”
吴岷州一愣:“大人……”
布政使心里叫苦,他也知道此事麻烦,但现在什么也比不过他自己的命重要。
“吴岷州,此事终归是出自你府上,吴大是你的人,你有管教不严之过!”
吴岷州一听只是这个过错,当即心一松:“大人所言即是,我愿意认错认罚。”
“大人,既然他承认了,那就请您下令,让他去牢中想想,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你闭嘴!”吴岷州怒道,“大人怎么会……”
布政使脸色微白,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感觉胸口的疼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