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寒被江月回一拳揍在胸口。
“噗!”
他一直压着的那口血总算吐出来。
“想吐血就吐,”江月回收回手,把石桌上的衣裳扔给他,“你这么压着只会更糟。”
沈居寒气得说不出话,赶紧穿上衣裳才是要紧。
他抬头看看上面的悬崖,在这里泡温泉不是一回两回,就因为背后是悬崖才没有派人防守。
谁能想到,上面还能掉下一个大活人来!
穿上衣裳的沈居寒又恢复高冷桀骜:“江小姐,你不是要去找证据,给你们江家人平反吗?
为何会偷偷来此?你究竟意欲何为?”
江月回挤挤头发上的水:“这一点,应该我问你。”
“问我?”
“你派给我的两个人,一个就会说过分了啊,一个看似靠谱,但实则带路都带不对。
我刚才就说了,我要去青松山,结果带我去二熊岭。”
刚才沈居寒气得头脑发晕,满脑子都是羞耻,根本没有认真听。
他短促笑一声:“我看是你擅自离开,没有听他们的吧?
青松山与二熊岭相邻,中间就隔着条山道。”
江月回心说原来如此。
她心里发虚,脸上丝毫不显,抬头看看悬崖:“那要怎么过去?”
沈居寒咬咬后槽牙,这个女人脸皮可真是厚。
第一次见面时就趁治病摸他,这次又……
现在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不自觉并紧双腿,有心不管江月回,但又实在好奇。
罢了,先看她搞什么鬼,如果敢有什么异心,再杀不迟。
“稍后会有人来接你。”他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
江月回下意识跟上,那只山鸡也哒哒地跟着她。
沈居寒脚步一顿,转头盯住那只山鸡。
“忽然有点想喝鸡汤了。”
山鸡的脚步一也顿,爪子抬着都没敢下放,黑豆眼看着沈居寒。
江月回念着这山鸡给她摘过小红花,掉悬崖也是意外。
“这是我的宠物,沈公子的身体现在也不适合喝鸡汤。”
“宠物?江小姐以这只山鸡为宠物?”
“正是,”江月回想着自己此番掉入凡间的遭遇,咬牙道,“我这只宠物还有名字。”
“哦?”
“斩司命。”
沈居寒简直莫名其妙。
从后山绕到前面山庄,江月回惊讶发现星左和星右竟然也在。
“主子,”星左正要禀报,看到后面穿着湿衣的人是江月回,惊愕地又咽回去。
星右黑着脸:“过分了啊,让我们去打探,你倒一个人跑了。”
江月回心虚也得强硬:“查得怎么样?”
“人不在青松山,”星左言简意赅,“青松山的人也在找他。”
这个结果,出乎江月回的意料。
她拧眉思索半晌:“那丢失的粮食可在?”
星左没回答,目光看向沈居寒。
“江小姐的意思是,怀疑你二叔和青松山的匪徒勾结,换走粮食?”沈居寒问道。
“正是,阮氏已经承认,”江月回点头。“仅阮氏一面之词布政使不会采信,除非找到你二叔,或者拿回粮食。”
江月回当然懂这个道理,但现在人不见了。
“沈公子,”她上前一步,漆黑如墨的眸子光芒微闪,“你想不想要一场富贵?”
沈居寒微抬眉梢:“此话何意?”
“我想向公子借一队人马,攻下青松山,找回粮食。”
沈居寒以为自己听错,沉默片刻,短促一笑:“江小姐,你?借人?攻下青松山?”
“正是,”江月回字字铿锵,“我只要粮食,救我家人性命。功劳归公子你,这可不小。”
沈居寒目光审视:“江小姐自小养在深闺,江家也并非武将之家。
本公子手下的军兵都是人命,交给你?”
江月回心说,本神女天将天兵也见过无数,何况你手下这点人?
她一指沙盘:“沈公子可愿意战一局?或是我赢了,借我兵马。”
星右嗤笑:“过分了啊,我们主子在战场上就没输过。”
“那就更不用怕了。”
沈居寒手指轻捻,他明明记得清楚,昏迷中感觉手指刺痛,醒来时隐约还见指尖有伤口,但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江小姐莫非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不用激将本公子,”沈居寒展开一幅地图,“你倒是说说,要如何打,说得有理,本公子就可以考虑。”
江月回仔细看地图,排兵布阵,她早跟着帝君见过无数回。
细长白嫩的指尖在地图上滑过,语气坚定:“这,这里,设伏兵。
在这儿,引敌出山,还有这儿,可绕道偷袭。”
沈居寒眸底闪过讶然,嘴角绷紧。
如果不是他刚刚做好的布兵之法还没有发出去,他几乎要以为,江月回是细作,偷看过他的图。
“怎么样?公子,这兵能借吗?”
沈居寒点头:“江小姐聪慧,不过,本公子有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