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细心、缜密,让你担心到了那等地步。
对不起,我该早些结束等待你现身于人前的情形,站在人瞩目的位置,让你轻易找到。
董飞卿拥住她,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额角,“傻乎乎的,连这种账都算不清楚。”这是心里话,她总在最该清醒的时候对着他犯傻,傻得让他心疼。
她抬起头,眼中噙着泪光,唇角却绽放出笑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到头来,我们董公子娶了个傻子——跟谁说理去?”
他轻轻地笑起来。
蒋徽咬了他下巴一下,大眼睛忽闪一下,柔声道:“今晚,我想去趟曾家,跟陈嫣说说话。”
“行啊,”董飞卿说,“横竖无事,我陪你。”
董夫人回到府中,进到厅堂,看到董老太爷、董老夫人坐在三围罗汉床上。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这些年了,她对公婆的厌恶越来越重,到了今时今日,就快难以掩饰这种情绪了。
深吸一口气,她屈膝行礼。
董老太爷咳嗽一声,板着脸问她:“去见那个孽障了?”
“是,见过了。”董夫人神色木然、语气冷淡。
董老太爷问道:“他怎么说?”
董夫人直起身形,笼统地回道:“他说,要慢慢地跟董家算账。”
董老夫人狐疑地审视着她,“你到底和陈嫣联手做了什么下作的事?先前他好好儿的,摆明了是把董家当做陌路人,你也是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这两日怎么就忽然忙乱起来?你对志和的说辞,他能信,我可不信。”
董老太爷冷哼一声,“把家底都要败出去了!那孽障是不是收了银钱却不肯消停?”
董夫人从袖中取出那个精致华美的荷包,“您放心,他没收。等会儿我就把这十万两归还到账房。”
“那还好些。”董老太爷循着发妻方才说过的话,问道,“说吧,你到底和陈嫣做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董夫人直视着他,没再遮掩眼中的不屑,“我是与陈嫣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您二老又能怎样?再唱一出勒令儿子休妻的戏么?好啊,我求之不得。眼下谁不知道,身在董家的人,滋味比跳进火坑更难受。”
“你好大的胆子!”董老太爷苍老的手拍在罗汉床上的黑漆小几上,“给我跪下!”
“反了!反了!”董老夫人震怒,“给我去家庙罚跪思过!”
董夫人冷笑出声,“眼下真不是你们整治儿媳妇的年月了。我就算有千般错处,也是拜你们所赐。当初你们是怎样对待飞卿的生母的?那档子事,结果是两败俱伤——我到如今也说不准,她是太蠢还是太聪明,早早离开了这个火坑。
“我若是有错,也是因你们而起,是你们让我嫁过来之后就看低飞卿——没这个前提,我又怎么会开罪他。”
“……”董老太爷、董老夫人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出去。”董夫人一改往日低眉顺目的做派,“如果你们不能让我带着儿子离开董家,就别对我指手画脚。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忍够了。”说话间,往里间走去,吩咐随侍在侧的丫鬟,“送客。他们若是不肯走,便唤外院的人来把他们叉出去!”
“是!”
董夫人冷着脸转入里间更衣,对公婆的指责甚至谩骂,全然是充耳不闻的样子。
的确,她能支取十万两银钱,能够打着董志和的旗号去见董飞卿和蒋徽,是因她对董志和撒了谎。
她对他说:陈嫣因为曾被董家退亲的缘故,怀恨在心,一度追杀蒋徽和董飞卿,到眼下,蒋徽和董飞卿查出此事,要清算旧账,而她曾出于亏欠之情帮衬过陈嫣一些事,却不知,帮衬的正是有助于追杀蒋徽、董飞卿的事。为着避免横祸,董家要帮她安抚住董飞卿和蒋徽。
董志和信了,最起码,他是选择了相信,并在相信的基础上给予支持。
这一晚,陈嫣歇下之前,照旧服用了迷药。
这一次,她并没能如愿昏睡到翌日天明:夜半,便有人用冷水浇醒了她。
惊醒之初,她心智茫然,几息的工夫之后,环顾周围,看到了一名美丽绝伦的女子意态闲适地坐在床前的座椅上。
看清楚那女子样貌,她猛然一惊,立时坐起身来,“你、你……怎么到这儿的?要做什么?!”
这上下,她情愿见到鬼,也不想见到那女子。但是,事实却偏偏不让她如愿。
第55章 深爱(5)
蒋徽和声问陈嫣:“头脑清醒了没有?”
陈嫣仓皇四顾, 欲扬声唤人。
蒋徽摆一摆手,“省点儿力气吧。我让下人们去睡了,你近日请来的几名高手,已经离开。”
“你要做什么?”陈嫣急切地问道。
“跟你说说话, ”蒋徽微笑, “叙叙旧。”
陈嫣又问:“谁带你来的?”
“不管是谁带我过来, 你都不用害怕。”蒋徽道,“这是你的寝室,我又想单独与你叙谈片刻, 不会有人进门打扰。”
陈嫣闻言放松了一些。
蒋徽扔给她一条帕子, “擦擦脸。”又歉然一笑,“你睡得太沉, 我只能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