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不是吗?”青蕊微微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神中也溢出一丝锐利。
二牛看了媳妇一眼,知道她动了气, 也忙道:“大哥大嫂, 你们就不要瞒着了,今日我看那荣宅说不出的华贵,至于那位荣爷, 我虽只瞥到一眼,但也是贵气天成之人,你们要是再说他是一般的朝廷官员,我们是不会信的。”
秦义和安氏皆叹了口气,他们早就知道,以青蕊两口子的聪慧又怎么能猜不到荣爷的身份不一般?所以接到鲍昌海回帖的时候,他们虽然惊喜也有担忧。
秦义道:“罗弟, 弟妹,不是大哥大嫂有意欺瞒你们, 实在是这位荣爷的身份不可外传,没有他的允许你们就是把刀架在大哥大嫂的脖子上, 我们也是不能说的。”
青蕊和二牛对视一眼, 他们的猜测果然没错, 鲍昌海的主子不是等闲之辈, 至少不是秦义口中的朝廷大员这么简单。只要秦义不是故意伙同他人欺骗他们就好, 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见他们为难,青蕊缓和了脸色,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会让大哥大嫂为难,只是我们虽为农户,但也有为人之准则,不与作奸犯科之人为舞,大哥只需告诉我们,那位荣爷是良是恶便可。”
这一世她只想安安稳稳到老,能不能大富大贵都不重要。
秦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要说楚荣是良善之辈,但他手上沾染性命无数,但要说他是恶人,他又心心念念为大楚的百姓着想,明里暗里做了不少为国为民之事,例如鼓励农桑减免赋税就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
秦义想,也许是楚荣常年在民间生活,亲眼见证农民疾苦,所以向皇帝提出许多利于农民之事策。
他看了青蕊夫妻一眼,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这楚荣应该算是好人,于是道:“自然是良善之人。”
“那便好。”青蕊其实也不希望荣爷是坏人,看着那样淡然超尘的一个人,对人又和善,如果不是他院中那有毒的花草,她不会怀疑他,既然秦义这样说了,她信他。
二牛见媳妇气消了,但还是多说一句:“还希望大哥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瞒我们,不说我们是结义兄弟,单这合作多年的关系,也希望我们之间无秘密。”
“罗弟、弟妹放心,以后我一定事事如实相告,绝不瞒你们分毫。”秦义拍胸脯保证。
第二日,秦义听说二牛要买马车,便带着两口子往马市去挑马,挑了一匹高壮结实的白马,马贩开价一百二十两,秦义给还到九十九两,双方愉快成交,接着又量身定做了一辆宽敞能容六人的马车,花了六十六两,在府城逛了逛,买了些东西,次日一家子坐着自家的马车准备返回山水镇。
看着三个孩子依依不舍的告别,青蕊对安氏道:“明年如果狗儿顺利通过县试,就会来府城考府试,到时候还得麻烦大嫂多多照顾。”
“你这说的什么话?狗儿这孩子我一直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你们只管放心就是,到了我这,只有好的。”安氏拍拍她的手道。
不知道是晓得很快又会见面,还是长大了,这次三个孩子没有哭闹,笑着挥手道别,一家子上了马车离去。
二牛赶车,婶侄三人坐在舒服的车里,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马车,以后去哪里都方便了,两个孩子更是摸着车厢兴奋得不行,婶侄三人在里面一会儿大笑,一会探头往外看看,高兴极了。
二牛听着车子里传来的笑声,也觉得十分高兴,他会继续努力的,将来给媳妇和孩子把该买的都买上。
回去不赶时间,又是自己的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竟然用了三天时间才到家。
是时已快傍晚时分,村民们正从地里收工回家,看到二牛驾着马车回来了,都围上来询问,得知是他们自己买的马车时,纷纷拱手道贺,在鹅田村有马车的只有罗家一家,实在是件稀罕事,更别说这马雪白精神,马车无比大气,看得人移不开眼。
回到家,把东西搬进屋,青蕊看着取名大白马儿有些发愁,二牛放完东西回来,见媳妇一脸愁容,以为她不舒服,紧张道:“咋的了?哪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我是在想咱家大白该安置在哪?”青蕊拿开二牛来摸她额头的手道。
二牛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提议:“今晚就让它先在前院待着,等明天我把种菜那块地清理出来,给它搭个马棚。”
“只能先这样了。”青蕊揉揉大白的头顶:“今晚委屈你露宿一晚了。”
好在天气热,要是天冷非得冻成冰马。
把马栓在院子里的枇杷树下,青蕊又提了桶给大白喂了水和一些草、地瓜藤,好在安氏放了许多在后院,家里整整齐齐,家禽精神又壮实,想来安氏喂养得极好,心里十分温暖。
次日,闻知青蕊一家回来了,安氏、廖氏、何月娘都来了,青蕊没有付看顾钱,倒是每家送了些府城带回来的布匹首饰零食等,看着她们比拿了银子还高兴,青蕊这才安了心。
不止家里,果树蔬菜稻谷都料理得极好,青蕊请他们吃了一顿感谢饭。不久,二牛的徒弟们知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