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雪又开始絮絮扬扬, 寒风凛冽,吹着院里的树呼啦啦的响, 风从窗子的缝隙里偷偷爬进来,绕着红烛转了一圈,火光摇曳,照得青蕊吹弹可破的肌肤忽明忽暗,她坐在喜床上,笑魇如花, 可却让二牛脖子一阵凉飕飕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堆起笑脸:“解释,当然解释,只是想和蕊儿喝个交杯酒再慢慢讲。”
放下酒杯, 他坐到媳妇身旁, 握着她娇嫩纤细的手指,这双手每日家里家外的操持着, 却半点也不粗糙, 反而越来越细嫩如葱, 他不由得吻了吻她的手背, 缓缓道来:“那天带着猫儿从武馆出来,遇到余翠妞,说是要谢谢我。”
“谢你做啥?”青蕊奇怪问。
二牛道:“谢我买了余家的地,说是间接救了她。”
“呵呵。”青蕊不由得想笑, 这确实能成为靠近一个人的借口, 她看着二牛:“她有没有说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
二牛惊讶的看着自家媳妇:“讲了前半句,后半句被我打断了。”
青蕊无奈叹息一声,余翠妞哪来的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二牛会接受她的报恩,把她娶回来?她站起身拿起大剪子剪了剪烛火芯子,问:“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地不是我要买的,是蕊儿你要买的,而且罗余两家已经两清,再无往来之必要。”二牛站起来,跟在媳妇屁股后答道:“说完我就走了,走到拐角处,听到她嚷着要我今天晚上去她家吃晚饭,我理都没理。”
青蕊信他,不然余翠妞也不会说他是不是没听见她说的话,她拿剪刀指着他:“那你为啥不告诉我,猫儿要说你还阻止她?”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我大哥以前和别的女人说话,我大嫂就爱生气……”二牛惧怕的拿下她的剪刀,把她扶到房间里的桌子前坐下,解释道。
青蕊噗嗤笑了,转而想到事情还没完,立即又板起脸:“那你也得告诉我,夫妻之间本就该坦诚相待,说不说是你的态度,生不生气是我的事儿。做为你的妻子,要是什么事情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我记住了,以后无论什么事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就算在路上和一只狗说了话也告诉你,蕊儿别生气了好么?”二牛握住她的手乞求道。
青蕊忍不住又笑出声来:“你和一只狗说得着话么?”
见媳妇笑了,没有再板起脸,二牛放下心来,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自作聪明了,他的蕊儿才不会那么小气,因为和别的女人说几句话就生气。
他端起酒杯,一杯递给青蕊:“蕊儿,我们喝交杯酒吧。”
青蕊笑着接过,和他交臂而饮。
其实她并没有真正的生气,喜宴上那一场闹剧她看得很清白,是余翠妞一厢情愿,二牛压根对她没有半丝想法,之所以要二牛解释清楚,是觉得事情闹了这么大,要是随随便便就盖过去,就显得她没态度了,而且,任何一个在乎自己男人的女人都不会一句都不问。
二牛心里确实很高兴,媳妇这么认真对待这件事情,表示在意他,他乐呵呵的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站起身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安歇吧。”说完,不待青蕊回答,一把将她抱起,往床上去。
青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心扑通扑通直跳。
前世她虽然也交了男朋友,但她一直坚持结婚的时候再那啥,所以一直没有经历男女之事,这世原主才十几岁,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素了两世的她,今天终于要开荤了,别提有多紧张了。
但想到这两年来与二牛之间的点点滴滴,二牛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把媳妇放在软软的暖和的床上,二牛深情的望着她,激动道:“蕊儿,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青蕊脸颊绯红,她很不想承认,其实她也很期待这一天,更何况今天余家的一场大闹,她就更加坚定了,只要和二牛成了真正的夫妻,她才能安心。
似乎知道一对新人要合二为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人在屋里都能听到雪花掉落的声音,好不热闹,红烛也突然激动的摇曳起来,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百子帐里人影交叠。
翌日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整个山水镇银装束裹,干净明亮,鹅田村更是积压了厚厚的积雪,屋檐上也挂着一条条澄亮的冰棱子,在寒风中异常坚固。
罗家正房,屋里的红烛已经燃尽,炭盆里的炭火也熄灭,但屋里仍旧十分温暖,床边一地的凌乱衣裳,大红的喜字露出欢喜的笑容,安静而祥和。
青蕊缓缓转醒,甫睁开眼睛,就见二牛一脸笑意的望着他,陌生的房间,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她愣了一秒,意识回拢,想到昨天晚上的疯狂,她的脸攸的红了个彻底,忙拉了被子把脸盖住。
“蕊儿,干嘛把脸罩住,小心透不过气。”二牛轻轻拉开被子,把她放出来,一脸的得意笑容。
青蕊拍了他一下,赶紧把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样,昨天晚上真是太疯狂了,这就是练武之力特有的强壮体魄么?
柔柔软软的小脸贴在二牛未着一缕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