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门口站了会儿,薄唇轻轻抿着,好似她不把视线收回去,他绝不会转身离开。
从门口到病房,十几米的距离,却好像能清晰看到彼此眼底映着的自己,时间也变得很慢。
没有什么强烈,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对视,又好像一圈圈的勾起某些心酸。
他们经历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两三年的时间,就像昨天,其实也那么短。
这一眼之后,大概一切都断了吧。
苏安浅终是略微的笑了笑,闭上眼。
那一瞬,若她继续盯着他,燕西爵几乎折返回去,握着门把的手一度收紧,最后松开,关上。
一室的寂静。
整个走廊也空空荡荡,只有男人孤零的北影慢慢远去,转弯消失。
没像两年前那样奔赴酒吧,却是过分平静的自己开车,回到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地方。
也许,这就是二十八岁男人的沉淀,最深的都压在心里,日子照样要过下去。
……
苏钦辰的机票定在下午四点,可以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去机场,怎么也不会迟到。
从医院到机场,自责下的人极致的小心翼翼,一路上不怎么说话,把她照顾得一丝不苟,忍着伤抱她上车、下车、进入候机室。
彼时,燕西爵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远远的眺望机场的方向,雾气弥漫。
明承衍走进去,看了他的背景,“就这样放弃了,结束了?”
男人缓缓转过身,嗓音淡淡,“没结束,该跟你算的账,一笔也不会少。”
明承衍笑了笑,“好。”然后把文件放在他桌上,看了他,“你帮我免了陆晚歌受伤,而我导致苏安浅入院,你跟我算账,应该的。”
对此,燕西爵扯了扯嘴角,“打算把陆晚歌接回来?”
明承衍略微挑眉,默认。
他的女人,没有挺着肚子在外受苦的道理。
正文 第203章 见了他像见鬼似的逃走
燕西爵酸酸的笑了笑,“早不该听安安的去提醒你,也许,这会儿就有人陪我受罪了。”
明承衍自嘲,“也许我受的罪将会不比你少。”
就算是为了免她受伤才没挽留,任由她离开,但陆晚歌什么性子,明承衍最清楚。就算他说的狠话是在不知情况时,但那些话确实混蛋。
“不去送送么?”明承衍准备转身离开,又看了看他。
燕西爵淡淡的摇头,“怕忍不住。”
怕忍不住把她掳回来,这样她的就该真的恨他了,至少现在虽然没有理由纠缠她,也可以在未来某一天见了面平静的对视,甚至相视一笑。
不能再糟糕了,他会受不了。
明承衍走了出去,替他关上门。
……
苏钦辰靠在机舱里,那些不甘心随着与北城的距离慢慢减少。
回头想,很讽刺,他在监狱里几番思虑,每夜每夜的想怎样对付燕西爵,怎样让明承衍不得安生,结果呢?到最后得不偿失,YSK的损失一定很大,但失败的,依旧是他。
一双柔软的手攀上手臂,他才转过头,见了她惺忪的眯着眼。
终于柔和的笑了笑,“继续睡吧,没到呢。”
苏安浅知道他或许还有不甘,看了他一会儿,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苏钦辰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不会让你操心了,放心吧。”
她也睡不着了,干脆费力的靠在他肩上,好久才悠悠的道:“哥,等回去了,我给你介绍女朋友吧,我认识很多不错的女孩。”
苏钦辰皱了皱眉,“这种事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家里有你,有爸,还有个小子,不正好么?”
她皱了皱眉,“球球是我的,你总不能不结婚不生子吧?”
苏钦辰笑,“你的就是我的。”然后见她眼里若有所思的探究,才想到什么,微抿唇,道:“除非……哪天你嫁出去了。”
说完又严肃的看着她,“叶凌绝对不行!”
苏安浅忍不住笑了笑,“都说不让我操心了的,万一叶凌又跟你对峙,我又受伤怎么办?”
苏钦辰瞪了她一眼,又冷冷的一句:“叶凌要是有那份血性,我就不会反对了!”
听起来,他倒是比较欣赏燕西爵的么?
她微微抿唇,居然这样也能想到燕西爵。
……
那晚的事,在北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像一颗石子扔进湖里,一瞬波澜后归于平静,而苏安浅也不会刻意去注意那边的新闻。
一周之后,她已经在家里试着下地了。
家里其实很热闹,因为有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