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阳的鼻孔已经有鲜血冒出来,他的惊恐越浓,他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夏莱,他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夏莱却是重重一捏,她语速极慢,却带着一股凌厉:“曹景阳,你留给我的那些恶心回忆,我哪怕一丁点也不愿意想起来,更不愿再提。反正我与你之间发生过的所有龌龊肮脏的事,你最好给我三缄其口,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要不然,就算张代他愿意放过你,我夏莱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手软!你不要以为我会比张代好说话,我是不是吃素的,你一清二楚!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眼皮子勉强抬了抬,曹景阳吃力的:“嗯。”
夏莱却还是不够痛快似的,她又是一字一顿补上几句:“是任何一件事,都不能再提!如果你让我不痛快,你就等着下地狱!”
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曹景阳更是恐惧万分地重重点头:“嗯!”
捏着曹景阳的下巴,重重一扭,夏莱这才嫌弃地松开,她用另外一只还算干净的手从口袋掏出一小包湿巾,细致地给自己的手来来回回擦了一下,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来,一副天真心歉意的样子:“唐二,刚刚不好意思,我插队了。我一想到那渣渣,最近老占我便宜我就憋不住火,我不赶紧去抽他几巴掌,我今晚铁定彻夜难眠。我就这急性子,你有怪莫怪哈。”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
夏莱耸了耸肩:“额,你好像刚刚有啥要问曹景阳对吧,那你去问啊,赶紧的去问,不然等会他晕过去,就啥也问不到了。”
咬着夏莱的话尾音,张代眉眼轻蹙,他冷不丁说:“夏莱,李达,不如你们到楼下等我们一下。”
睥睨了张代一下,夏莱略显不爽:“要走一起走,张代你支开我们,算是什么事嘛!我就不走,要走一起走。这楼道乌漆麻黑的,我走得心惊胆战的,多一个人多一份胆。”
张代嘴角微微一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夏莱你别太任性!”
夏莱满脸郁闷,却终于妥协:“那好吧。”
随着李达夏莱踩踏在阶梯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张代转而抓起我的手,团在手心里,他语带皱意:“唐小二,你要问曹景阳什么,现在问吧。”
在这样的情形下,由不得我长篇大论与张代细细明说,我嗯了一声,随即抽出手蹲下去,沉声问:“曹景阳,四年前到底是谁,将出租房的钥匙给你的?”
疼痛难忍唧唧哼哼了几声,曹景阳勉强撑着眼皮子:“我浑身都痛….痛得快死了…快送我去医院….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我不死心,将语气咬得更重:“你别耍花样,快说!”
不料,曹景阳这头曾经被我套路了一下,就要将那个人爆出来的猪头,他此刻就像是被设定了特定程序:“我快痛死了…去医院好不好?”
接下来不管我怎么变着法子变着词措去问,曹景阳总是没有回答在点子上。
我快要被憋死之际,张代冷着眸子,将曹景阳的下巴抬起来:“说!”
没想到,刚刚还能哼哼几句的曹景阳,直接像是吃了哑巴药似的,再也蹦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完完全全陷入了半昏眩的状态。
张代满脸乌云密布,他的手辗转游弋着快要捏上曹景阳的咽喉。
我看曹景阳的状态,似乎真的越来越差,我生怕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张代脱不开关系,我赶紧的抓住张代的手,用手扯着:“张代,算了。这事先放一放,先把他弄到医院去,别到时候真的把事情弄大条了。”
因为紧张,我的语气有些发颤,可能张代怕我不安,他终于收住了手,说:“好,听你的。”
停了停,张代又说:“唐小二,你开手机灯,走前面,我把这头猪架下去。”
怕张代走在后面光线不够,撞到哪里碰到哪里,我一路都走得不安稳,基本上是三步一回头,来到一楼,我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扭不过来了。
转而用拖的,张代加快步伐将曹景阳拖到李达那辆车面前,在李达的帮忙下,总算将曹景阳扔进了车里。
接过夏莱适时递过来的湿巾,张代擦了擦手,说:“让医生给他照个全身CT,看看有没有伤到内脏。他住院期间,好好招呼着他,总之在不把他弄死的前提下,让他多吃点苦头。”
李达利索答:“知道了,张先生。”
张代点了点头:“走吧。”
朝我和夏莱礼貌点头示意了一下,李达很快开车疾驰离开了这里。
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夏莱,张代缓缓说:“你们饿不饿,想不想去吃个宵夜?”
我觉得这个嘛,得看夏莱,于是我说:“夏莱,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夏莱挺干脆地摇头:“那么多晚了还吃东西,会影响身材,我不吃了。不然你们去吃呗。张代这样吧,你把我载出去找个主干道把我放下,我自己打的回去睡觉,你们该去哪里浪漫就去哪里浪漫。”
这么大晚上的,张代是不可能会把夏莱一个人扔路边的。
果然,他有微微为难地看了我一眼。
我寻思着,等把夏莱送回去,如果张代饿的话我们再去找吃的也不迟,我赶紧的说:“我不饿,也想早点回家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