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为他自己争一口气,甚至是说安王已经不想再当太子或者王爷了,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大秦捏在手中,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他的理想,他的抱负。
倘若梁王逼宫,那么他救驾有功,让当今陛下禅让帝位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又或许他迟到一步,只是拿下了意图弑君夺位的乱臣贼子,陛下不幸殡天,整个大秦还有比他更适合继承大统的人吗?
第435章要生了(五更)
这便是政治家的丑陋嘴脸,江秋意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心,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冷下去,一直冷到自己浑身发抖。
安王被她那样清亮的眸子里彻骨的失望给看的浑身不舒服,心中一阵阵的刺痛,忍不住开口解释:
“本王知道你生气,可你仔细想想,这是眼下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了,只有本王顺利的登上皇位,大秦才能结束如今这岌岌可危的局面。”
他的心中藏着整个家国,这一点江秋意从不否认,只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安王也会拿天下当借口,忽视人命的重要性。
“殿下是在赌,您有没有想过,一旦这其中哪个环节出了岔子,真的叫梁王或者禹王阴谋得逞了,那么一直站在您身边支持您的那些将士们怎么办?六郎和他手底下的十万将士还有活路吗?禹王或者梁王,谁会放过他?”
江秋意说的这种可能安王不是没有想过,不过和这一博能得到的相比,这点风险便不足以阻拦他拼一把的决心了。
“秋意,成大事者总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的,本王与南线的战士是荣辱与共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不会拿他们的性命来冒险的!”
安王站了起来,走到江秋意面前扶着她坐下,一伸手才发觉她双手冰冷,浑身颤栗,可以想象她是有多么害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六郎顾忌着战俘和无辜的老百姓,迟迟拿不下邺城,战事拖的时间越长,大秦的兵力耗损的越严重,这三年的休养生息好容易才宽裕点的国库根本耗不起,等本王继位,许多事情办起来便能容易许多,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的。”
安王倒不是在哄她,只不过江秋意还是放心不下,她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然后说:“殿下,石碑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皇上也找着了谢平顺,从他口中坐实了禹王意图不轨的消息,只怕这几日就要对禹王有所动作了。”
“而禹王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如果他本身就和梁王密谋逼宫造反,那么那块石碑无疑是给了他最佳的借口!他会将自己说成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梁王式微如今只能扶持禹王了,可他们之间的同盟也不会牢固的,毕竟那把龙椅的吸引力实在太大。”
“殿下只要小心的掌控局势,顺势继承大统的机会还是很高的,长安这边已经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了,我想求殿下给一道出城令牌,我要去邺城。”
江秋意站了起来,目光决绝:“夫妻一体,六郎如今身处险地我即便帮不上忙,也总要在他身边陪着他!”
“你如今怀着身孕,即使你不看着自己,也得为腹中的孩儿着想,南线不太平,你去太危险了,本王不能同意,就是你家六郎在,他也不会同意的。”
“殿下知道不太平便好,民妇只希望殿下能说到做到,让不太平尽早的变成太平!”
最后一句江秋意是带了恨恨的愤怒的了,说完也不等安王回答,直接就离开了书房,安王还听见她跟她身边的人说:“回去收拾东西,星夜兼程赶往邺城!”心中一凛,顿时觉得千万斤重担压在头顶上,当真是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江秋意可不管长安城的风云如何变化,她也没有兴趣留下来看那三兄弟如何自相残杀,只一心意一的赶往邺城。
谢江府带出来的人,都带在身边,一路上小何妥帖的照顾着她的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争气,不愧是她和六郎的种,顽强着呢!她除了身子笨重些倒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这样来回的长途跋涉,对她的影响到也不大。
当她踏入六郎的驻地时,肚子里的孩子满打满算已经足足八个半月了,临盆在即,她只希望能尽快的将这边的战事结束掉,回老家生孩子已经不可能了,但至少不要让孩子生在战火连天的地方吧!
秦军的驻地异常的静穆,营地里透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江墨的眼神亮了又亮,终于还是忍不住称赞了一句:“领军者的气度往往会影响一整支军队,秦军如此军纪严明,肃杀之气弥漫方圆十里,可见谢六郎堪称当世无双的将才!”说完自己便后悔了,诡异的看了江秋意一眼。
刚刚的这几句话可就不是他平时一直装的愚昧车夫说得出来的,可江秋意却没有半分追问的意思,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主帅的营帐,抿紧了嘴唇不敢上前。卫兵前去通报,可出来迎她的却不是她日思夜想的谢六郎,而是司徒律津。江秋意的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往下沉。
上一回,她到军营来见不着六郎,他差点死了。
“你怎么来了?南线如此混乱,殿下怎么可以允许你过来!”
司徒律津的语气中有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心疼,他心疼江秋意千里奔波,也知道倘若她不是担心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