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顿早饭确实过劲,难怪大郎媳妇撂了挑子。但是在江秋意这,却全都不是事。她说:“幺婶,这样吧早饭俺家来做,待会捕到的鱼,大鱼俺们家不要,您能让六郎把捞上来的所有小鱼仔都拿回来吗?”
到底是公家出的第一次渔,就算那小鱼仔是扔掉没人要的,但自己要是去捡,叫人看见了也是要说闲话的,江秋意倒无所谓,偏偏六郎娘是个最听不得闲话的。到时候又得生好大一场气,平白破坏了眼下这难得的和睦。
是以江秋意想着了这么个法子,用一顿早餐来换没人要的小鱼仔,总该没人说闲话了吧!可六郎娘听完立马急了,一个劲的拉江秋意的衣袖,拉的那两位婶娘也不好意思搭话了。
六郎娘的心思,江秋意如何不知道?可她却有自己的计量,只低声的和六郎娘说:“婶娘,您要信我,我不会叫咱家吃亏的,真的,您就信我这一回!”
江秋意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极强的说服力,六郎娘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这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她既然说不会吃亏,那铁定就不会吃亏的。
幺婶和三洋婶可吃惊坏了,六郎娘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们谁不知道?那抠的啊,都恨不得一口粮食做两口的吃,眼下竟真的同意了这明显亏本的买卖?
一二十个人的口粮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换那没法吃的小鱼仔?
幺婶这边都觉得太过吃亏了,忙劝道:“六郎媳妇,你肯出头做这顿早饭自然是好,可你不要大鱼只要小鱼仔,就太吃亏了,每年捕上来的大鱼怎么也得百把斤,能卖不少钱呢!”
三洋婶也连声附和:“就是就是,大郎媳妇说的去年贴粮食了,那是因为去年碰巧和楚村赶在同一天开渔了,这上集卖的鱼一多,价格就被压的死死的。今年是再不会了,楚村的渔船去年触礁了就没修,今年这十里八乡就咱谢家村还出渔,旁的村子见河里头大鱼少小鱼仔泛滥成灾,一个个的都放弃了捕鱼的营生了。”
三洋婶不说,江秋意倒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感情这麻辣小鱼干的生意要真能成,还成了谢家村独一份的独门生意了!摇了摇头,她说:“俺们家的情况大伙也是知道的,只要大伙不嫌弃俺待会拿出手的饭食太过粗糙,俺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大鱼俺是真的不想要,俺只想要那些小鱼仔,越多越好。”
见江秋意已经拿定了主意,幺婶和是三洋婶一商量,就说:“那成,俺去和前头的人说一声,今年的渔网网眼就不留那么大了,这样能多捞上来些小鱼仔,横竖不能叫你们家亏太多!”
江秋意感激的笑了笑,说:“还要劳烦幺婶和三婶和前头说一声,时间是来不及了,俺就将就着做点粉汤给大伙垫垫肚子,手艺不好大伙别嫌弃。”
“粉汤是个啥子东西?”三洋婶问。
“是一种家乡小吃,不好说,做出来婶子就知道了。”江秋意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倒叫那两位唬的一愣一愣的,带着满心的好奇就走了。
见人都走完了,六郎娘这才开口:“你这是,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六郎娘是急的,一脑门的汗啊!
江秋意却笑的相当轻松,推着六郎娘说:“婶娘,早饭做好了,您先去吃饭吧!我让三妹给我搭把手就成,四妹要是起了,您叫她也来灶房里给我打打下手吧!人多速度快点。”
“俺才不去!俺早饭都没吃呢!你自己个大包大揽的事自己个解决,三姐,还不把早饭端进来一块吃,你也别帮她,一天到晚的尽没事找事!”
谢四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显然是将事情听的一清二楚的,这会子撅着嘴站在堂屋里头,脸上不止写着“袖手旁观”,更多的还是等着看笑话。
不等江秋意说话,谢三姐就麻利的钻进了灶房里,盛了两碗锅里头香气四溢的面疙瘩,用锅胚(藤条编织,可以用来当锅盖,也可以当托盘)端了着,就进了堂屋:“阿娘,四妹,你俩吃吧,俺去给秋娘搭把手。”
说完也不等她娘和四妹说话,自己个就跑了。谢四妹瞥了一眼她三姐的背影,啐了一口:“劳碌命,贱骨头!”
“胡说八道什么呢!嘴里头怎么没个把门的,女儿家说话那么难听,再说了,她好歹是你姐,怎么能那么说她!”
六郎娘听见了当然是不愿意的,两个都是她生的,虽说四妹一张嘴生的伶俐,比较讨她的欢心,可也不代表她不喜欢老实本分的三姐啊!哪里听得一个女儿那样骂另外一个女儿?当场脸都黑了。
谢四妹知道说错了话,连忙将她娘跟前的碗推了推,才讨好的说:“阿娘,俺不是说三姐,俺是说那个新进门的,她没事找事,俺是骂她!”
六郎娘一听,却还是不愿意的:“秋娘?那你也不能那样说她,别忘了她已经答应了你退婚,还有六郎户籍的事情,咱家这两件大事可都挂在她身上,你对她好点,听见没有!”
谢四妹那一张脸啊,五颜六色的,却又不敢再惹她娘生气,一面乖巧顺从的答应下,一面暗暗的想着:非得找个什么办法,整死江秋意不可相爱相杀日常三:
度:我每次在梳妆台码字的时候都要放个加湿器,你知道为什么不?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