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白云观。
天赐在相算铺子中看着双手发呆。
从二帝陵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天赐的时间都耗在了两件事:隔绝神识探查的符文、枯萎又复原的双手。
隔绝神识的符文,抄自二帝陵入口甬道的破木门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破木门,刻上一些神妙的符咒,就完全隔绝了神识对门后面的探查,天赐大为震惊。经过这半个月的仔细研究、反复试验,总算悟出一点门道来。
枯萎又复原的双手,分别被二帝陵中的血池水和四方池清水泡过,左手干枯又复原,右手反复干枯又复原。如今两只手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细看之下,毛孔仿佛都消失了一般;两只手就像羊脂玉一样嫩白、光滑、完美,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双手的灵敏程度简直骇人听闻,张开双手,仔细感应,天赐甚至能感觉手掌周围空气分子的流动;对于力道的掌握,甚至已经达到了太极拳传说中的最高境界:
‘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不仅仅是对周围的灵敏感知,就连防御力也令人发指,用降龙木木尖,轻轻一碰就能把胳膊刺出血来;可是往手上用力一扎,却只能扎出一个颜色略深的印子。经过反复干枯又复原的右手比左手更加灵敏。
天赐仔细感知着自己双手的变化,又抬头看着桌子上四个做工粗糙的玉石瓶,两瓶红色的血水,两瓶是透明的清水,都是在二帝陵中取来的。虽然感觉上应该很珍贵,但天赐怎么也没想出来有什么用、能用来干点啥?!
思考良久,毫无头绪,索性先收起来再说。
继续拿出记载隔绝神识符文的小本子,仔细研究起来。
这天中午,天赐刚刚给第三个客人算完卦,一个不速之客光临。
“王道长,好久不见呀!”
随着一声招呼,一个靓丽的身影推门而入,笑盈盈的径直朝天赐走来:
高跟鞋、肉丝袜、包臀短裙、小西服,一身改良过的黑色职场套装,白嫩的鹅蛋脸上一副硕大的黑框眼镜,两耳长长的水晶流苏,一头长发干净利落的盘起,正是之前二帝陵中的女富商。
天赐脑中瞬间闪过这四个字:
“制服诱惑!”
起身相迎:
“善信,好久不见!”
看着制服美女伸出的右手,天赐笑了笑,没有去接,算是拒绝了女人的握手礼,而是回以标准的道家稽首。
美女也不生气,径直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我叫木易,你可以直呼我名字。你也可以叫我‘小姐姐’。”
“善信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王天赐,帝都大学中文系学生,21岁的筑基期大修士。”
“多谢善信关心。”
“你说你一个帝都大学高材生、堂堂筑基期大修士,竟然窝在这里摆台算命,何必呢?”
“古人云:法、财、侣、地。小道出身贫寒,只能靠此一点点的积累了。”
“你需要多少?说个数,本小姐给你。”
天赐身躯一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见天赐半天没说话,木易继续说道:
“你只需要教我你是如何修炼的,我也想像你们一样修道。”
天赐微微一笑道:
“善信,修行靠缘分,道缘深厚者,自然而成。”
“你教我,说不定我就有道缘呢。”
“武当、龙虎山、齐云山、青城山都在广收门徒,善信不如去试一试。”
“去过了,都不行。”
木易看这招好像行不通,大眼睛一转,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道长,你看我好看么?”
“好看,善信,非常漂亮。”
“那道长,你忍心看着一个这么漂亮、完美的女人,渐渐老去么?皮肤蜡黄、干枯、褶皱,身材走形、佝偻,你于心何忍啊?”
水汪汪的大眼,一滴泪水在里面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大道,非人力所能为。所谓‘道法自然’,善信,还是看开一些好。”
见天赐还是不松口,木易咬了咬下嘴唇:
“你刚才也说了,法、财、侣、地,你有法,我有财,你教会我,我做你的道侣,咱们俩一起修行。法财侣地,咱们俩就却都有了,岂不完美?!”
天赐被这位美女的‘真诚’镇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美人见天赐半响没说话,以为终于心动了,继续游说道:
“你刚才也说了,我好看,对不?我这么好看,你又这么厉害,咱们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对吧?
你还有将近两百年的寿命,你教我,到时候咱们俩做一个两百年的恩爱夫妻,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好么?”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向桌子里面走来,坐在天赐身前的桌子上,弯腰朝向天赐;左手扶着天赐的座椅,右手托起天赐的下巴,一张俏脸停在天赐面前二十公分处,朝着天赐口吐芬芳:
“更何况,历来双修之道要快过单修,你我夫妻共同进步,说不定还能双双结成金丹,甚至能飞升天界永远逍遥快活,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