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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复了思绪,说:“想待会给小京辞买什么好吃的。”

小团子笑了笑,金发在日光的洗礼下闪闪发亮,“嗯嗯!”

我把旧衣物打包,找了个犄角旮旯一把火烧了。

别怪我太神经,我一个东北的柔弱少女,实在惹不起西域的那些太岁。

我抱着京辞去集市上买了一些无花果和米糕,准备路上吃。

小团子路过果脯铺子时,两眼放光地盯着一罐石蜜瞧。

小馋猫,这东西可贵着呢,石蜜做工复杂,光牛奶米粉和蜂蜜就已经难以列入寻常人的食谱之中了。

不过我们抢劫了足够的铜钱金银,是可以给小孩子解解馋滴——于是我阔绰地买了一袋。

小团子一惊,忙歪头看我,“阿蘅,不……”

“小京辞把我们的水果保护的很好,”我拍拍他的小后背,“一个都没掉出来,是小男子汉。”

京辞闻言,得意地翘起嘴角,小胳膊更是紧紧地兜住那包果子,声音也亮了几分:“我以后,一直给阿蘅,兜水果!”

我轻笑一声,把石蜜塞进他的嘴巴,“奖励你的。”

莫名其妙有种养小狗的错觉。

小团子鼓着一侧的腮帮子,含着石蜜笑着过来蹭我脖子。

我们订下一间客栈,我把他抱到床榻上坐好,说:“宝贝,到岐州之后,你要说汉语。”

京辞乖巧点头,“我们,为什么去那里呀?”

“玉门关政界的水深,对户籍盘查太紧,在这里定居的多是汉人,你的样貌可能引起怀疑;岐州是边陲驿站,重商贸,各国商户来来往往,也有发色眸色不同的异族男女,你在那里不会太显眼。”

小京辞听完,垂眸说:“阿蘅如果一个人走,就不会这么麻烦。”

小小的身影,无限的落寞。

这小破孩儿还挺矫情,我戳戳他的脸蛋,笑眯眯地问:“那你希望我一个人走吗?”

怀里的人攥紧了我的衣料,半晌,嘟着小嘴嗫嚅道:“不希望……”

京辞,无论是小团子还是大魔头,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粘人。

真粘啊,比豆包还粘。

前世我在楼兰的前两个月尚且还有一点点人身自由,这点人身自由也全用来陪着京辞……那什么了。

不提也罢,我算明白了,这货从小就有粘人的特性。

据我——一个心理学半吊子观察,小家伙极度缺乏安全感,有时候睡着睡着会咋呼一下,那是梦中惊醒查看我是不是跑路了。

这晚我查看了一下小团子的伤势,结痂了不能碰水,我只给他洗洗脸,擦擦手脚。

而我,吃了五天黄沙的土狗,终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那一刻我真心觉得住客栈的决定太对了。

我泡澡不带小京辞,这小娃便隔着屏风跟我没话找话,仿佛担心我下一秒就要飞走了一样。

终于,我忍不住了,和小团子说:“乖仔,把榻上的被子抖开,钻进去给我暖暖,姐姐想睡热乎乎的被窝。”

京辞闻言欢声应了声“好”,便哒哒地去暖被窝。

我听见他欢脱的脚步声,太阳穴一跳:“你慢点跑,腿脚还没好利索呢!”

是这样的,我果然有当妈的潜质。

我在浴桶里贪恋了会儿温暖的热汤,心中暗自思忖。

父亲角色的缺失对孩子的影响潜移默化,京辞养在我身边,会不会缺少男孩子的阳刚与勇气,或者会不会逐渐妈宝?

一旦开始自己吓自己,我就有点停不下来。

我决定,到了岐州,我要给京辞找个小爸,这样我前夫有我这样一个慈爱的母亲,又有一个慈爱的父亲,三口之家也就圆满了。

hiahiahiahia~多么正当的泡仔理由!

这样愉快地想着,我终于安心地浩气长舒,跨出浴桶。

被子鼓鼓一团,里面藏着的正是小团子。

这孩子手里拿着我今日新买的一卷竹简,正看得津津有味。

是的,这时候纸张还没有普及,文字记载大多仍采用竹简,我买的这一卷是《诗》。

小团子倒拿竹简,满脸认真,我也不禁正色起来。

呵,要说是后世的沈元蘅,怕是连《诗经》中的生僻字都认不全,但前世的平阳侯嫡女,那可是师从名师的小才女。

就如我爱那浓烈的酒,诗词歌赋,我亦喜欢张扬明艳的,《诗经》清丽淡雅,我挑来挑去也不知该挑哪个,索性抽取幸运案牍了。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我念了一句,眸中突然有些湿热,我用楼兰语给他讲道:“月上东山,流光皎洁。”

我们俩凑到窗前,转朱阁,低绮户,玉门关的月色苍凉如雪。

碧色的眸中流转了月色,一时漂亮非凡。

“她身姿曼妙,窈窕绮丽,我思卿如狂,情丝如网。”

京辞听我念完,不做声地顾自思考,看向月色的眸子突然落在我身上,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托着下巴晒月亮,京辞乖乖坐在一旁,也不知听懂没有。

我来了兴致,给他讲月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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