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景行简单看了看那两卷东西,但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钟璟言是江南世家出身,如今才十七,但是文采斐然,见解独特大胆新奇。而这孟时,是西北寒门子弟,比钟璟言年纪大上整整了十岁,但心思细腻,做事沉稳。虽然只差一名,但着第三和第四可还是天壤之别啊。”周煜其实自己纠结了好几天了,但是实在是做不了决定。
这一二三名是一甲进士及第,之后就是二甲的进士出身,说起来也是传胪。但探花只有一个,传胪可有好几个。
虽然钟璟言更让他眼前一亮,可钟璟言的出生太好,对比孟时的家世,若是让孟时排在后头,指不定会让寒门出生的学子生出他想。
宋景行哪里不知道周煜实际的考量是什么,所以才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到时候若真有一方抱怨起来,也是自己出来背锅。
想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这钟璟言好像是姜思之母亲娘家那边的人吧。昨晚小姑娘说什么来着,说钟氏要去为外甥烧香。
科举中选是大事,能参加殿试的举子名单宋景行都是一一看过考量过的。这钟璟言虽然不是他准备收为己用的人选。但现在宋景行回想起来,也的确是再找不出另一个姓钟而且家世背景符合小姑娘表哥身份的人选。
那这钟璟言应该就是小姑娘昨夜里说的参加了殿选的表哥。既然今天皇上准备把这摊子丢给他,那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拍一下未来岳母的马屁。
“臣以为,皇上登基也有三年,如今举国安定,正是可以为朝堂增加些新鲜的血液。这孟时虽然成熟稳重,但成熟稳重是可以经时间磨炼出来的,但是钟璟言这种想法多奇之才却是难得。”宋景行说道。
“朕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这钟璟言年纪轻轻,才学有为,甚有当初宋卿的风采。宋卿难道不担心他日朝堂之上有多一对手吗?”周煜半真半假的问他。
“皇上说笑了,只要能为皇上效力,处在什么位置不重要,与何人共事更不重要。”宋景行说。
“既然宋卿也觉得这钟璟言好,那就赐钟璟言做个探花郎吧。”说完话,周煜就拿起笔,在原本的写了一半的旨意上继续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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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这日早上,钟氏正叫人准备着东西,安排马车,打算用过午膳就出发去护国寺。
姜思之却在这时来了主院。
这几日姜思之的脸色看上去不似往日那样红润,整日里似乎表情都变得寡淡,钟氏看着虽然心疼,但这件事情上她也是持观望的态度。
钟氏看到女儿主动来了自己这里,也很高兴,拉过她的手,怜爱的替她捋了捋耳边微卷的鬓发。
“袅袅怎么这时候来了?”钟氏问。
姜思之其实是特地挑了这样一个时候来的,虽然自己没有被禁足,但她实在担心自己若是早早提出要同母亲上山,会不会引起父亲的怀疑,甚至安排人把护国寺看的死死的。
所以她才专门在母亲出发这日才开口。一是父亲和哥哥们不一定在家,只要母亲同意了就好。二来她这提的突然,他们定是想不到这是自己早就打算好的。
“袅袅想同母亲一同上山,为表哥上祝香,好求菩萨保佑表哥高中。”姜思之开口跟钟氏提到。
要是换做上个月,钟氏肯定欢欢喜喜立马就答应下来了。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外加知道女儿对外甥无意,钟氏还是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去?”
“表哥一直对我很好,为他烧香哪有什么好奇怪的。”姜思之猜到母亲会犹豫,早就想好了说词,又将眉角耷拉了几分,“而且这些时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心里乱的很,想去寺里住上一晚,好静静心。”
钟氏想起女儿这些天的样子,觉得带她一起去或许也挺好的,而且有自己在身边看着也放心,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叫她赶紧回去收拾下这两日要用的东西,又叫人留下话给姜正则,便带着女儿出发了。
等钟氏和姜思之到护国寺的时候已是傍晚了,简单在寺里用了些斋饭,就叫人拿上带来的东西,往后山专门给香客打扫出来的禅房走去。
护国寺是大寺,但是因为离城里远,又建在山上,上下山不便,时常回有京城里的贵客或是官家女眷在此留宿。
因着明日是初一,今夜在此留宿的客人不少,禅房倒是有些紧俏。最后,钟氏和姜思之被安排在一间位置清净的禅房,跟来的奴仆则等天黑熄灯后住到另一头的下人房里。
姜思之看着小和尚把她和母亲安排在一处,想到宋景行说要在今日来找自己,怕他又跟那夜一样翻窗进来,心里着急的不行,可面上偏偏又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怕母亲看出端倪。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刚到寺里对着菩萨那一拜拜的灵验。眼见自己和母亲刚洗漱完,就听见一个小沙弥隔着门说老方丈今夜正好无事,又见钟氏今日一来就添了许多香油钱,愿意在前院的小佛堂给钟氏讲经,问钟氏是否愿意去听。
钟氏本就是为了自己外甥而来的,明日是放榜之日,所以哪怕早已经跟寺里打过招呼要烧明日的头香,今日一到寺里,钟氏还是拿了一百两银钱结做善缘。
而且这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