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的事情,哪天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头又怕是要引起皇上的猜忌。
他大步跨着,双眉紧锁。抱拳开口道:“成戟兄。如此小心的唤我过来,所谓何事。”
这王副将是先帝在时就更在姜正则身边的,好几次跟着姜正则出身入死,领兵打仗的能力也不错,是以坐上了副将的位置,位拜从四品,如今也能上朝议事。
而且姜家两兄弟懂事起就是跟在王副将手下习武操练的,他对这两个孩子也是亲近疼爱有佳。所以今日听见同僚说起的事情,生怕自己老大不知道,赶紧只会他一声。
“将军!”王副将抱拳回礼,然后开口试探性的一问,“将军,可知昨日之事?”
“昨日何事?”一天可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王副将一看姜正则果然不知道昨天宋景行和姜修远的事情,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该如何说起。
姜正则看不惯男人这样扭扭捏捏的样子,于是正声说:“成戟兄和我是多年的兄弟了,何事不好开口。”
“将军,你可看到今日宋右相脸上的红印了?”王副将说道。
“嗯,脸上似有掌掴红印,那又如何?”姜正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今天早上,大家三五成群的说这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况且宋景行就站在他左侧,他看的还要比旁人清楚些。
那个掌印看着不大,应该是个女子的手印,想到宋景行不知道做了什么竟叫一女子打了一掌,姜正则可是在心里偷笑了一早上。
“这一掌,恐怕,恐怕是二公子打的。”王副将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昨日有人看到右相和二公子在悦莱酒楼发生了争执,后来二公子先走了,右相后来才走,出来时脸上带着掌印。”
旁人不知实情,又不能近身看到宋景行的脸,所以都认为这一掌是姜修远打的。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姜正则的双眼眯了起来,想要准备猎食的豹子一样,满是危险的信号,“修远和宋小子起了争执?究竟怎么回事?”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听他们也说不清楚,大概只知道宋右相昨天气冲冲的闯进了二公子的雅间,但是关着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从得知。”王副将把今儿一早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姜正则右手磋磨着自己的下巴,在心里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修远不是鲁莽之辈,更不可能私下里动手,而且宋景行脸上的手印明显不可能是修远留下的。但听王副将所言,这掌印是在宋景行进了修远屋里后留下的。
他又想到昨夜女儿回府后就直接回了自己院子里,只叫儿子带话说玩累了也没来得及去前院给他们回话。那……
姜正则突然双眼怒瞪如铜铃,双眉打结似的绞在一起,额上青筋毕露,后槽牙紧咬。
王副将站在姜正则跟前,还能十分清楚地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王副将被姜正则的这幅样子吓得不清,不禁后退一步,胆战心惊的问道:“将军?可是想起了什么?”
姜正则试图告诉自己先冷静下来,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王副将致礼告谢:“多谢成戟兄告知我此事,修远并未和我提起过此事,看起来其中定有误会,待我回去问上一问。”
“二公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想来是不会如此鲁莽的。”王副将将事情说完,又想起一事,此刻也一并告诉了姜正则,“对了将军,在将军和二位公子告假后几日,右相曾向我打听过将军们的去向。”
“我知晓了。多谢。”姜正则现在只想赶紧等到儿子,拿鞭子好好抽他一顿叫他老实交待清昨晚之事,于是加大了步子朝宫门口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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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周煜先召见了宋景行一人入内,留姜修能姜修远在门口候着。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身穿朱红宫装的女子带着两个宫女快步走了过来,看见姜家两兄弟,直接伸手一推,凑到御书房的门前,垫着脚,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上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大概是听了一会也没听见什么,女子从门上下来,才伸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又端了端头上的衔珠金步摇,回过神来,神情带这些傲慢的看着两兄弟。
刚刚女子的动作太快,兄弟两人也来不及行礼,如今看她转回身子,便屈膝低头向他行礼。
“微臣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兄弟里嘴里说着,语气却都有点敷衍。
他们面前的女子,就是当今圣上的妹妹令仪长公主周栩令。周栩令是先皇后的嫡女,和皇上感情好,姜修能幼时陪皇上习武,也经常见到当时还是个小丫头的公主。
周栩令从小就淘气,性格就跟男孩子似的,常跟到练武场与他们一帮臭小子混到一起。后来被先皇后知道后斥责过几句,也没改掉这毛病,只不过之后就都是装扮成周煜的小太监再来罢了。
所以说起来,姜修能跟长公主也是十分熟稔的。
“你俩在这儿正好,宋景行可是在里面?”周栩令本想难得的拿着长公主的架势摆摆谱,但见这两人也没有半分惶恐之意,也就像以前那样和他们交谈起来。
“是的,皇上先召见了宋相。”姜修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