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忽然有些脸红：“她……是我的……直系子孙……”
他在司空家排行老八，理论年龄比司空畅还小，也就是才20不到。
但是司空兰沁在现代的年龄已经20出头了，说她是他的“子孙”，这个话题确实有点囧。
“当时，我为了在地球建立司空家，留下直系血脉是最快最可靠的办法，所以……”
司空行解释得结结巴巴：“我……那个……在那边……”
闭了闭眼，司空行捏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我穿梭时空，在那边成过亲。”
“但我没什么时间在那边呆，所以，一等她怀孕，我就离开了。”
“后来，也没再去见过她。”
当时的他一心只想着要达成目标，做什么事都不择手段，不考虑后果。
现在再回想，却是满心愧疚，深知自己负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唉，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无法突破武尊了。”
沐七夕叹气：“因为你的心魔太多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特殊能力而受限，也不仅仅是因为百里连城之前说过的他缺乏毅力；
而最重要的是，他做过的“亏心事”多，心魔就多。
这绝对是修炼路上的大忌。
司空行垂了眸子，眼底的光有些暗淡：“其实我当时也考虑过，这可能会成为心魔的问题。”
“但是，在当时，欲望大于理智，所以我认为那样做是值得的。”
顿了一下，他的语气忽然又变得坚定：“如果再重来一次，或许，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虽然从现在的结果看，我是做错了。”
“但你们不可否认，如果没有我做的那些，或许就没有今天的局面。”
抬起眼，他直视沐七夕：“或许，你和百里连城就不会相遇，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就会变成我看到的那个未来。”
“虽然有些事我的确是做错了，虽然有些事是多余的，但很多事还是必要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必须要有人牺牲才能戳破B的阴谋，必须要有人牺牲才能换取美好的未来，那，我希望。”
“那个人是我。”
这几句话他说得铿锵有力，坚定不移。
沐七夕听着，很是吃惊。
这段日子没见，司空行是真的变了。
他终于，走出了牛角尖，不再执着于时空回溯。
“但是，你还是想错了。”
沐七夕摇头：“你不想再伤害大家的心我能理解，想尽力弥补的心我也能理解。”
“但是，你还是没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
“你太小看家人了。”
“你想想，如果你牺牲了，大家，包括我们在内，都会难过，都会伤心，也会一直思念。”
“你若真那样做了，对大家又是一次伤害，所以，你还是错了。”
见司空行皱起眉头，露出些微迷茫的神色，沐七夕又接着说了下去：“想弥补，你就更应该活着。”
“用你的力量让大家以后的日子都幸福，也让大家都看到你的幸福，那样才是最圆满的结局。”
“以前的事，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你再怎么悔恨自责都没用。”
“重要的是现在，是将来。”
似乎是觉得气氛太严肃了，沐七夕调皮地眨了眨眼：“我看你是穿梭时空回到过去的次数太多了。”
“所以才会一直只看得到过去。”
司空行惊愣住。
于沐七夕来说，这些话可能只是几句鼓励，几句正能量的鸡汤；
然而于当事人司空行来说，却仿佛是划破夜空的闪电，又像是惊天的响雷。
让他茅塞顿开。
“呵，难怪上安老鬼和薛人妖都能突破武尊，原来如此。”
司空行站了起来，慎重其事地朝着沐七夕鞠了一躬：“小妹，谢谢。”
这一声“小妹”，和前面的几声都不同。
这一声，饱含着感激，也充塞着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