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宁宫里头是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苏窈窕的宫殿是离得端宁宫最近的,这边的动静不小,她那边自然也就听得见了。这会儿她正在那里抄东西呢,原本那几本厚厚的律法的便已经叫人身心俱疲了,如今还得抄写经文,更加是力不从心,别说是挑灯夜战了,恐怕是一分一厘的不歇也是抄不完的。
原本便是心中烦躁,这会儿又叫人这把吵闹的影响,自然是心生不满,难免有些不耐烦。
一旁伺候着的丫鬟见着她是这般模样的,便是连忙福身:“奴婢这就去看看。”
那丫鬟去了端宁宫,却只见这端宁宫内是吵闹不休,更加的宫门紧闭……原是想要问个清楚的,却是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的。
真是准备回去的呢,便是见着其他几个宫的宫女太监的都是过来了的。
“陛下想来是不在端宁宫里头的,不然能够由着这般闹腾的嘛?”
“这里头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嘻嘻哈哈的,这般模样,当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了。”
“皇后娘娘原本便是后宫里头最大的,如今又深的陛下恩宠,这些个宫女太监的没了规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是,听听,这笑成了什么样了。仔细着,隐约还有男人的声音呢。这个时辰,啧啧啧,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着自己是什么人的,不过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是当奴才的,还真当自己是大过了天去了。”
那是忿忿不平的此起彼伏呢,一堆的人凑在了一起,虽说各宫之间多少有些纠缠吧,可真要是敌人是同一个的时候啊,那言词之间自然是半点没有什么好隔阂的,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的很。
故而,苏窈窕听到的答案变成了这般的模样。
“端宁宫里头的丫鬟不知检点的很,一群男男女女的在里头闹腾呢,宫门都给关上了,想来是见不得人的,这才藏着掖着。”
苏窈窕看了那丫鬟一眼,见着那丫鬟是一脸的平静,倒不像是在说谎话的样子,终归是点了点头当做是应和了。
至于其他各宫的,答案倒是大同小异的。
“上书房里头点着灯火呢,和顺公公亲自出来拿的宵夜,陛下该是在上书房看折子才是。至于那端宁宫,也是去看过了的,大门紧闭,里头却是要闹得鸡犬不宁了,这会儿的时辰还在哪里嘻嘻哈哈的。”
上书房里头点着灯,和顺也是在上书房伺候的,那陛下多半就是在上书房了。又怕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去端宁宫看看,却是乱成了一锅粥了,容启自然是不可能在端宁宫里头的。闹成这般模样,哪里是看折子的地方?
故而,倒也算是没有引起什么动荡。
等到了三更天了,包铭也不再缠着尺素了,容启早就带着乔楚戈回了寝宫了,不过是点了烛火。桌案挪到了床边,容启便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折子,偶尔回头看顾一下乔楚戈。
尺素夜半的送来了宵夜,仍旧是那一小碗的云吞,也就只有几个的分量,填填肚子而已。
“陛下还是早些歇着吧,到底熬夜伤身,娘娘是底子不好才病下的。陛下虽说的习武之人,底子比起娘娘要要厚的许多,却也终归是受不住这般折腾的。”尺素过来收拾了东西的时候,忍不住的便是这般嘀咕了一句。
容启倒是受用的很,点了点头算作是应和了,只是听没听进去,便是得看那烛火亮到了几更天了。
乔楚戈昨晚上睡得早,只是醒来的时候却还是晚了的。
“怎么没去上朝?”乔楚戈瞧了一眼时辰,算着日头,这会儿按照平时的时间,容启该是还未曾下朝的。更何况,这会儿了容启还跟着一起躺在床上呢。
容启是一早醒了的,却是赖在床上没起来,搂着乔楚戈在怀里不也闹她,就是看着。
“昨晚上开始便是大雨倾盆,故而一早便派遣了侍卫去了各个府邸通知了,今日早朝免了。”容启这般说着,便是让开了身子,叫乔楚戈能够瞧见窗外头的模样。
实际上是不必看的,光是听着这雨打屋檐的声响就知道了,动静可不小,估计这雨水是真的挺大的。
是难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容启自然有几分身心舒畅,悠闲自在是在所难免。
乔楚戈看了容启一眼,见着容启眉宇之间的身心通畅,却不知道该是说什么才好。
“在担心行潜?”就乔楚戈那神色,还能够瞒得住容启的?算不上是乔楚戈肚子里的蛔虫吧,却也多少有几分笃定,“已经飞鸽传书去问了,说是肃州的雨不大,只是灾情依旧严重。倒是湖州旱了三个月了,这会儿下雨了,田里的土都湿了。只是田是种不成了,却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水是有的喝了的。”
对于肃州而言,雨没有下大,便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早已经酿成了洪涝之灾的地方,若是再来个雨水增加,那当真是成了雪上加霜了。
“折子看完了?”乔楚戈沉默了片刻,思绪了许多,倒也是心安了,自然是想着当下眼前的事情,瞅了一眼已经被搬走了的桌案,便是轻声的问了一句。
其实不过是没话找话的说而已,这会儿外头下着雨,里头是心爱的人,同塌而眠,倒是舒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