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戈让容启看的是满脸的都是尴尬,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不去看容启,微微抿紧了薄唇后面的问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的。
容启对于乔楚戈到了最后居然是说到了一半不再继续说的多少有点儿无奈,但是还是挺高兴:“那半山腰上的土地庙着实不是给人住着的地方,不知夫人可否收留为夫一夜?”
这一嘴的油腔滑调,哪里有往日里容国天子一言九鼎的模样?若不是知道这人的的确确就是容启,乔楚戈当自己是往日瞎了眼了的。
容启要留下,乔楚戈自然是没有理由拦着的,更何况也的确是……是这样子希望的。
乔楚戈是方才就梳洗干净了的,原本便是猜着,若是容启知晓她如今在江上镇便是得过来的,故而一早已经备下来洗漱的清水,这会儿倒也是尚且温热的。
“还是夫人晓得心疼人呐。”容启那是一脸的感慨万千的模样,就差没有当即流下两行感动的泪水了。
容启是昨日晚上连夜过来的江上镇,自然是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入住了镇上的客栈,故而只能够是同一帮影卫窝在半山腰上依然破败不堪的土地庙里,别说是什么洗漱收拾了……那一帮子的影卫,都不是会伺候人的人,是连个像样的歇脚睡下的地方都没有的。
容启这可是得有足足一日不能洗漱了的,也幸好容启是知道在外不拘小节,也不是什么半点都受不住脏乱的人。
乔楚戈看着容启用过的帕子与清水,默然无语。
“陛下……”乔楚戈思索着,容启这一身得是沾了多少尘土的,却是没好问出口。
容启自然是知道乔楚戈这儿想问的是什么,便是挑了挑眉直言道:“夫人莫不是嫌弃为夫了?为夫也明白这一身未免邋遢了一些,却也是莫可奈何的……”
乔楚戈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在巧言善辩这事儿上,她断然不是容启的对手的,故而便是直接当做自己什么都不曾听见,什么都不曾开过口的,转身便是自己去了床榻上睡下了。
容启笑弯了眉眼笑裂了嘴角,看着床榻上背对着自己躺着的人,那是一脸的知足模样。
乔楚戈自然是没有睡着的,只是亦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会儿的容启,故而最好不过的办法便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背对着容启躺着摆着一副沉沉入睡的模样。
容启自然知晓乔楚戈是并未入睡的,只是乔楚戈摆着一副不愿理会自己的模样,容启便是向着要亲近却也是一时半会儿不知晓该如何作为的。
乔楚戈心中实际上是有所疑惑的,她不明白自己与容启之间的关系,几时变得这般亲密了?分明不过是几个月之前,尚且还是水火不容的模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对于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不同了,实际上乔楚戈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到了如今容启面对自己的时候怀着的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容启原本是累积了的,可是这会儿躺在了床榻之上却是如何都无法入睡的。
乔楚戈便躺在自己身侧,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却仿若隔着的是天涯海角,那是永远无法逾越的沟渠。
两人相对无言,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平静的。
乔楚戈不知道自己在于容启置气什么,有些时候这类的情绪来的便是这般的莫名其妙,简直是要算得上匪夷所思了。莫说是容启不明白了,便是乔楚戈自己亦是想不通。
乔楚戈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着的,便是迷迷糊糊的熬不住了合上了上演,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而身边早已经没有人影。
若不是那一盆浑浊的污水,乔楚戈甚至是要以为昨晚的容启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容启是几时走的,乔楚戈是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容启如今身在何处,乔楚戈亦是不知道的。
尺素是一早从包铭那儿方才得知容启昨夜是过来了的,却是听见了屋里头乔楚戈起身的动静了方才上前的,却是屋内只有乔楚戈一人在的,那儿有容启的身影。
“方才包将军说陛下昨夜过来了……”尺素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乔楚戈,微微张着嘴打量着乔楚戈的神色,便是见着乔楚戈那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乔楚戈说不上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算起来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无妨。”乔楚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而后便是岔开了话题,“府上可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尺素到底是跟了乔楚戈这么多年月了的,该做些什么,打听些什么,心里头那都是门清儿的。打听事情的本事,尺素是一等一的好的,故而不过是早膳时候那个早膳的功夫,尺素便是得了不少的消息的。
“这镇长府上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富丽堂皇。”尺素仔细给乔楚戈布菜,而后便是一派发现了不得了事情的模样,摆着一副奸诈狡猾模样,“这些眼里看见的瞧见的都是府上最好的,听在这儿做活十几年的厨娘说,那镇长也是从五年前突然之间富贵起来的。起先是以为因为都城里有江回江尚书,只是时日长久了便是叫人看出了端倪了……”
乔楚戈一面用着早膳,一面听着尺素在哪儿絮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