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晃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我过得特别扎实,上课、习武、打坐、修行……
胖子一直陪伴左右,当初他拜灰爷为师时,我还以为他是心血来潮,没想到这货竟然坚持了下来,甚至拳脚功夫还胜我一筹。
这三年里,灰爷没有离开晋邑,白天它经营着门店,晚上则亲自指点我和胖子,使我俩的修为突飞猛进。
毕业后,同学们各自分飞,唯有我和胖子拿出在大学里替人消灾解难存下来的钱,将健康街的门店重新装修了一遍,继续做着老本行。
将店面交给我俩后,灰爷便离开了。
我知道,这几年真的难为它了,一只千年大妖,本就浪荡惯了,你让它枯守一地早晚会把它憋疯。
由灰爷,我想到了黄二爷和老常,当年一战,它俩为了救我,各自损失了百年道行,我虽有报答之心,却苦于没有机会。
老刺猬是不是已经修成了人形?
还有徐远之和程不归……
徐远之倒是偶尔打电话回来,说他和黑子又去了哪儿哪儿,寻到了些什么宝贝,还说黑子长大了,方头大耳,壮得如牛,已经可以用意念跟人交流……却只字不提程瞎子。
我曾问徐远之什么时候回来,他总说要去干票大的,也不知道他所谓的大的到底是什么。
我跟胖子的生意很不好,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上门来的大多都是抽签、算命的,有时候人家推门进来看到两个年轻的大小伙子,扭头就走,根本信不过我俩。
从夏到冬,我俩每天过得吊儿郎当,很快就坐吃山空了。
这天傍晚,特别冷,我和胖子正围着炉子闲扯淡,忽然接到了杨野的电话,他说要请我俩吃饭。
杨野这家伙在大学里的努力没白费,大四的时候考了公务员,毕业后直接端上了铁饭碗,现在这小日子过得比我和胖子舒坦多了,听到他请吃,我俩一点都没客气,屁颠屁颠地就跑去了。
吃饭的地儿是一家西餐厅,杨野早就在那等着我俩了,落座后他招呼服务员点餐,我则盯着他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不对,印堂发黑,一身浓郁的阴气环绕,他这次请我俩吃饭,八成就是为了这事。
服务员走后,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杨野,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或者见过什么东西?”
听我这样问,他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慌忙说道:“你……你看出来了?说实话,我今天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事,你看看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鬼上身你还能老老实实坐在这里?”胖子这几年也算是经历颇丰,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又问道,“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赶紧说来听听!”
“我……我遇到鬼了。”杨野说完这句,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这才又说道,“昨天跟领导出去吃饭,我替他挡了几杯酒,喝的有点多,散席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我自己打车回去的。下了车后,我就直接躺在小区门外了。”
“现在正是冬天,天寒地冻的,我越躺越冷,可怎么也起不来,眼皮很沉,只想睡觉,最后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团火,还有几个人正围在那里烤火呢。那几个人穿得破破烂烂的,好像是群流浪汉。”
“快被冻僵了的我,忽然看到一样一团火,自然兴奋无比,也顾不得他们是什么人了,于是爬起来走到他们身旁问他们,我可不可以在那烤个火。”
“那几人倒是挺热情,说着大冬天的都不容易,人多了热闹之类的话,并给我腾了个地方,让我蹲下去烤起火来。”
“烤了一阵,有个老头提议,说光烤火没意思,可以划拳玩,但是要带点彩头,谁输一局便脱一件衣服。众人附和,我也神使鬼差的答应了,接着就跟他们划起拳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我的点儿特别背,总是输,一直输到我身上就剩一件秋裤了,我才说不玩了,他们居然同意了。”
“那火看上去火苗挺高,我却越烤越冷,直冻得我上下牙齿直打架。就在这时,我发现,那些跟我一起烤火的人有些不对劲。他们的脸泛着绿光,跟冬瓜似的,一个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脸上满是贪婪、诡异的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是遇到脏东西了,不动声色的起身就跑,可没跑几步,一阵眩晕,便昏死过去了。”
杨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问道:“你们说,我是不是遇到鬼了?”
这还用说吗?谁会在深冬腊月的大半夜跑到大街上烤火?
“你遇到的那几个应该都是冻死鬼。冻死鬼会在他们冻死的地方幻化出一堆火,专等赶路的人去烤火,那火的颜色是蓝色的,人若是烤了,会越来越冷,那其实是他们在吸活人身上的阳气。”我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一番,又好奇起来,“这冻死鬼是很凶的,遇上的人十有八九会被他们纠缠,直至把阳气吸干而死,你是怎么脱身的?”
杨野听了我的话,脸色骤变,一副心有余悸又略带庆幸的样:“是小区看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