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你见过他?”我凑上前去问道,“你们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当然见过。”胖大婶白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找他自然是卜卦,求事,难道还能为了别的?”
“看来,这么多人都是为了求他而来的了?”我再次确定。
胖大婶似乎对我先前的问题耿耿于怀,气鼓鼓的说道:“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感业寺门口来了个计道人,算卦算得特别准,还不要钱,有求必应,求财得财,求福得福,简直就是个活神仙……”
徐远之插嘴打断她:“这么灵吗?”
那胖大婶正说的兴起,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被徐远之这样一打断顿时一萎,说道:“只可惜他不是每天都来,来一次也只选择一个人帮,选到谁就要看缘分了。我都来了五六天了,都没被他选上。”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那些老太太之所以不愿搭理我们,敢情是怕被我们抢了机会。
“大婶,你又是来求什么的?”我问胖大婶。
听我问到这,胖大婶脸色一苦,唉声叹气起来:“我儿子跟儿媳结婚都三年了,至今也没怀上个娃娃,我这次来就是想求个送子观音,给我送个大胖孙子。”
又是来求神像的。
大清早就这么多人在等着他,看来他还真是声名远播啊。
如果真的如我们猜测的那样,每人求一尊神像,岂不是要每个人都要去杀一个人再取了心?这得要杀多少人?这晋邑不就乱了套了?
我斜了一眼徐远之,意思很明显,该你问了。
徐远之明白我的意思,问道:“这计道人来到这里多久了?”
胖大婶听后直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有人进庙里拜佛,他就坐在门口,说拜佛不如拜他,说神佛就是个泥胎,没有心,他有心,是活神仙。”
这以后的事,我们猜都能猜到了。但凡来庙里烧香拜佛的,大多数有事相求,甚至有些是走投无路之人,大都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在他那一试挺灵,用不了几天他的名声就传开了。
徐远之瞅了我一眼,又转向胖大婶,问她:“那你们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吗?每次选人都有什么规律?一般都选什么人?”
胖大婶摇头道:“这哪有什么规律,看他心情。有的人运气好,第一次来就被选中了,运气不好的十天半月的都有。选中的人他都会带走,八成是去了他住的地方。”
打听了一番,也没有打听到太有价值的东西,徐远之将我拉到一个角落里,说道:“长生,等会计道人来选人的时候,你就去人堆里等着,要是运气好被他选上。你就跟着他去,瞅机会给他一剑……”
徐远之这话说的一点水平都没有,他太高看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不去?这计道人肯定不是凡人,就我这两下子能打过他?再说了,你到底认识不认识你师爷,别忙活半天到最后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岂不是白冒险了?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那个扑克牌脸警察挺重视这事,咱在这关键时刻给他提供重要线索,说不定还有奖金。”
我跟徐远之讨价还价的说了几句,就听到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小声地说着:“来了,计道人来了。”
我急忙扒拉来人群,挤了进去,只见得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八十多岁的老头慢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走来。
这老头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剃着光头,留着一把白胡子,脸上笑盈盈的,手里拿着一个幡,上面写了两行字:“一切凡夫拜神佛,我劝凡夫皆拜我。”
不用说,这不僧不道打扮的老头肯定就是计道人了。
“长生,你杀不杀得了他都没事,这次就当去认门了,他要是问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求一尊财神。我这次就不去了,我这一身伤禁不住折腾。”徐远之不知什么时候也挤了进来,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跟我说道,说完一个转身就走了出去。
“老灰,咱俩带着黑子先找个地方躲躲……”
徐远之的声音又在我的身后响起来,我回头一看,这家伙,跑得跟兔子似的。
卧槽,你还真把我豁上了啊。
我对他这种坑我没商量的行为彻底无语,转过头挤出人群,抬腿刚要跑,一群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冲着计道人磕起了头。
旁边一个大婶见我还站着,急忙扯了我裤腿一把,这力道极大,给我扯得一个趔趄。
没办法,跑是跑不了了,只好转回头跟着众人跪了下来。
随后,这计道人开了口:“老朽算命,每次一人,选中是缘,不中是命,随缘随命,选不中的诸位不必太在意。”
众人忙不迭地应道:“那是那是,一切随缘,随缘。”
计道人又说道:“选不中者莫要丧气,我这里有灵符一道送给大家,拿回家中好生供奉,定可保佑家宅平安。”
这计道人还真会蛊惑人心。
说完,他自宽大的道袍中摸出厚厚一叠黄符,挨个分发给众人。
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意思就是说,劝大家多行善事,不可为恶,广结善缘,另外再将他的神通告知亲朋好友,替他扬名立万……
我跪在人群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