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黑狗即将咬下去的一瞬间,我灵光一闪,大喊一声:“住口!”
狗崽子被我吓得打了个激灵,趁着这空档,我一个跨步上前拎着它的脖子提溜了起来。
那只乌龟狗嘴逃生,看了我一眼,转身钻回了坟中。
狗崽子一看这光景急了眼,挣扎着要下去,奈何我抓得紧,它根本挣不脱,闹腾了一阵后,呲着牙扭头就往我手上咬来。
我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骂道:“什么你都吃,你他娘的是饿死鬼投胎?”
经过昨晚一夜的相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狗崽子就是一个吃货,来看望徐远之的人带的东西,一夜之间被它吃了个精光,连渣都没剩。
我家里被翻成那样,估计也是这货在找东西吃。
狗崽子挨了打还不服气,冲着我直呲牙咧嘴,见我不吃这套,它立马又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装起了可怜。
“你打它干啥啊?它这些年跟着你们爷俩,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少遭罪,肚子里就缺吃的。”灰爷还挺护着它,将它从我手里接了过去。
这狗崽子精得很,听到灰爷替它说话,呜咽了几声,小脑袋在灰爷的怀里蹭了蹭。
敢情,你还会撒娇告状。
我心道,它缺吃的,我还缺吃的呢,这十年来我们倾家荡产还不都是为了它?
“长生,这好不容易抓出来的乌龟,怎么又让它跑回去了?”李泉他爹总算是缓了过来,望着那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问我。
我一阵上火,该怎么跟他解释呢?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他家的这块风水宝地,差点被狗崽子一口给断送了吧?
真要那样,那我们不是成了来拆台的了?
刚才就在狗崽子要下嘴的那一刹那,“玄龟之脉”这个词忽然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每一处风水宝穴,年深日久都会孕育出灵物,或许是奇石美玉,或许是一汪清水,又或许是奇珍异宝。
而“玄龟之脉”指的是风水宝穴中孕育出了一汪清水。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玄龟之脉形成的水埋在地下十几米深的地方,根据这一地界灵气的多寡决定水量的大小,少则只有一碗,多则可自成一脉。
此水不被外界所污染,被认为是人间最纯净的水,而每一个龟脉的入口处都会有一只乌龟镇守,一般都是几百岁,甚至数千岁的老龟。
我正想着怎么跟李泉他爹解释这事,狗崽子突然又从灰爷的怀里挣脱了,撒丫子又钻进了那坟包里。
这货还真他娘的不让人省心,不会是不把洞里的乌龟吃了不罢休吧?
就在我为李家祖脉捏着一把汗的时候,狗崽子颠颠的自坟中钻了出来。
这次,它口中含了一包黄表纸,这纸里不知道包着什么,被血渍浸透。
狗崽子将黄表纸叼到了灰爷的面前,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
黄表纸是用来拜神祭鬼的东西,怎么会无端出现在这坟里,而且还被血浸透,这血迹看起来还比较新鲜,仍是红色,明摆着是近期才被人放进去的,这事古怪。
这样想着,我便蹲下身子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李泉他爹也靠了过来,蹲在我身旁,一头雾水的看着。
黄表纸很新,被一根细细的红线缠着,里面鼓鼓囊囊的,肯定包了什么东西,血渍不多且已干枯,在纸面上留下了一滩扩散的印记。
我跟李泉他他爹解释道:“这东西透着邪气,出现在坟里,八成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遭了人的算计。”
说着,我将纸包打开了。
里面包的东西让我深感疑惑,竟然是一只羊角!
这玩意有什么用?
我翻来覆去地看着,羊角底部还封着一层白蜡,轻轻一戳,这蜡便碎了,从羊角里咕噜滚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什么东西?”
看着血肉之中夹杂着的森森白骨,我吓了一跳,差点把羊角丢了出去。
不过,我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此时我在李泉他爹眼里俨然一个世外高人,我可不能丢了份。
我随手找了块比较尖的石头,将那团血肉模糊的骨肉抠了出来。
那东西掉在了地上赫然是一截人的手指!
李泉父亲大惊失色,面色蜡黄地指着那截手指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太爷爷的坟里?”
我也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截大拇指,从大小跟皮肉的纹理看得出来,是一截年轻人的手指,断茬处非常整齐,应该是一刀剁下来的。
羊角内还有血迹,说明手指被剁下来时,血液是流动的,也就是说,这是从活人身上生取下来的。
有哪个年轻人会忍着钻心剧痛将自己的手指剁下来,埋在别人的祖坟中?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一时还真想不通,我拿起羊角看了又看,发现里面还有东西,找了根枯枝挖了出来。
是一张折叠地方方正正的黄志,上头还写了字,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我身稳固,安然默然,今取生骨,表我决心,此处宝穴,万古长占。”
“此处宝穴,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