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
李文柏略一迟疑,问道:“你是担心……施五知道本官的计划?”
李成点点头,脸上不乏担忧之色,“虽然不知道少主为什么对那个端石那么在意,但施五若是知道了什么,小的担心,会对造宣纸的计划不利。”
李成的想法很简单,造宣纸是能赚大钱的买卖,如果施五知道了什么,眼红阻挠,那即便李文柏是县令,也不好处理。
李文柏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轻松笑道:“放心吧,本官既然放任那三个小地主离去,就没打算对施五隐瞒什么。人和人,注定是不同的。就算施五亲自到了草场,在他眼里,草场只能用来放牧,端山只是一个丑陋又无用的小山丘。”
说着,他又冷笑起来,“施五若是能发现草场的真正用途,只怕早已飞黄腾达了,又岂会在这种穷乡僻壤做一个土财主?有些时候啊,不得不承认,见识,真的可以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话到了后面,已经轻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虽然不太明白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李成知道自家少主已然运筹帷幄,便放下心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成说道:“对了少主,历年征用徭役的名册,已经核对完毕,所有缺漏的年份、月份,以及村落和人数,都整理好了。”
李文柏闻言,双眼猛地一缩,“很好,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核对统计这些堆积如山的名册和账册,可以说是他来到交合县县衙的第一件公事,可惜因为一开始县衙没有文吏的缘故,这事一拖再拖。现在,终于整理好了。
从他初到交合县境内,见到郑家屯里青壮男子全部被征发徭役而名册却没有记录之时,便觉得这里面有大问题。这些天这个问题一直令他如鲠在喉。
他隐约有种预感,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秘密,可能不比往来居小!
李文柏从李成的手里接过了整理在案的单子,快速的扫了一遍。
结果,不仅印证了他最初的猜想,更是大大地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怎么会这样……这……这怎么可能?”
李文柏双手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
李成静立在旁,看着自家少主的表情,他知道,少主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看来,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了。”
过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李文柏才重重吐了一口气,将单子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