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自来熟叫老师的,想到另一个叫他老师的小姑娘,温栋皱了皱眉,又吸了一大口烟。
前台正在名为“仙女也要上班”的群里播报最新情况。
我家大大脾气大:已经过去十分钟,那两个人居然还没被赶出来,我对温大很失望,居然就这样被那个小鲜肉搞定了。
卢家走狗:不会吧,温大没叫他们滚?
肖邦好开心:我不信温大是这么随便的人,你去看看,那两个人是不是跪在温大休息室外唱征服。
我家大大脾气大:哈哈哈哈或或或,没毛病,温大还会说,别跪在这儿,脏了我的地方
天坑卢狗:温大会收徒,我就把卢狗的吊剁下来
卢家走狗:你说清楚
肖邦好开心:凑,卢狗的吊做错了什么,要剁就剁卢狗的狗头
我家大大脾气大:你们要剁卢狗,曼姐知道吗?
卢家走狗:曼姐知道并表示资瓷
天坑卢狗:曼姐知道并表示资瓷+1
肖邦好开心:曼姐知道并表示资瓷+卢狗身份证号
前台正扑哧扑哧笑着的时候,上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你好,请问温栋在吗?”
“啊!”慌忙合上笔记比,前台一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白得不像话,柔柔弱弱的模样,大眼睛的眼梢微微下垂,看上去楚楚可怜,她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地回答:“温先生在,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找他有事,”安欣朝里望了望,里面走廊尽头左拐就是温栋的休息室,他在工作室的时候待的最多的地方,“既然他在,那我就自己进去找他,你忙吧。”
“等等,”前台连忙出来拦,“您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安欣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前台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正宫味,只听这漂亮女孩轻柔地说道:“我是他的徒弟。”说完,就在前台发愣的眼神中走了进去。
等那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前台才扑到笔记本前,她没时间去翻前面插科打诨的聊天记录,直接快速兴奋地敲打道:不得了啦!工作室来了个仙女,超漂亮超有气质,说她是温大的徒弟,现在气势汹汹地杀进去了!
卢家走狗:卧槽,我怎么觉得那么像原配来抓小三
天坑卢狗:抓奸现场,刺激
肖邦好开心:前线记者请小心探查,保持联络
我家大大脾气大:额……我赌一根黄瓜,等会儿小仙女会哭着出来,毕竟我家大大,你们懂的……
天坑卢狗:对哦,温大对女人也不留情的,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qaq
安欣还没走到休息室,已经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琴声,听上去不像温栋的风格,倒是有些耳熟,就是不知道是谁,她大步流星地向休息室走去。
沈定波一曲奏罢,心里对自己十分满意也很有信心,这是他近期发挥的最好的一次,甚至比他在全国大赛时发挥的更出色,他略带骄傲的望向温栋,自信地说道:“请温老师指点。”
“有什么好指点的,”温栋哂笑,“拖泥带水,毫无灵魂,如果你现在坐的琴凳有手,它弹得都会比你更好。”
满以为会得到称赞的沈定波被他这样刻薄的评价一激,脸都红了,又羞又气,少年人的意气让他脱口而出道:“请温老师告诉我什么是有灵魂的琴声。”
“定波,别说话!”沈怀微知道温栋是状态不对,说话才会这么难听,连忙打圆场道,“温栋,不至于吧,定波还是不错的,他有弹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慢慢教嘛,这不就是当老师的乐趣吗?”
“当老师的乐趣就是教一根木头,然后被他的不开窍和自以为是气得七窍生烟?”温栋起身掐烟,讥讽地对着握紧拳头的沈定波说道,“起来。”
等沈定波起来之后,温栋坐上琴凳,甚至没有等沈定波完全离开钢琴,就信手弹了起来。
听到琴声的安欣停住了将要拧开门把手的动作,这是温栋在弹琴,他的琴声不应该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断。
这不是安欣听过的任何一首曲子,或许温栋只是信手闲弹,抒发心情。
从他的琴声中,安欣可以感受到他的烦躁、迷惘、焦躁,还有痛苦,没有一丝能让人愉快的东西,这与《少女的咏叹调》蕴含的光明与幸福几乎截然相反,完全的负面让安欣心潮澎湃,一颗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温栋他,不快乐吗?
温栋没有弹多久,很快就停了,也就三分钟的功夫,但也已让沈定波听傻了,他震撼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全国钢琴青年大赛冠军,”温栋淡淡地说道,“你现在知道什么是有灵魂的琴声了。”
他起身,想摸烟再点,却发现口袋里的烟又空了,准备出去买包新的烟,沈定波却回过神来,突然拦在他的面前,高声喊道:“温老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自以为是,请您指点我!我一定会跟着您努力学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温栋刚想不耐烦地说滚,休息室的门却被打开了,安欣雪白的小脸上挂满眼泪,对着温栋啜泣道:“对不起,温老师,打扰你们了,我只是想谢谢你之前为我上的那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