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西城,西市,望月楼前。
辅国公秦勇望了围住自己等人的步军营军卒和刑部衙役一眼,环视一圈,紧盯着刑部尚书赵炜,淡然道:“宫内尚未传来旨意呢,赵部堂何必如此心急?这件事没你们看的这么简单,是非黑白终会公之于天下,没人可以一手遮天的。”
话锋一转,一字一顿,“还是说,此事刑部也有参与....”
赵炜被秦勇说得一阵语塞,“这.....”
吉安伯脸色一整,缓缓抱拳行礼道:“辅国公、谢伯爷,咱们平日并无恩怨,我和赵尚书也是奉命行事,还望二位不要为难我们,相信陛下会秉公处理此事的。”
“奉命?”
秦勇瞥了他一眼,“奉谁的命!什么时候步军营归内阁指挥调动了,本公怎么不知道,另外,睿亲王爷可知此事,或者说这是吉安伯自己的行为,本公很是好奇。”
听了他的话,李浚面色一白,额头隐有汗珠冒出。
望着剑拔弩张的街道,范文程知道大功成了一半,扯了扯巴布海的衣服,使了个眼神,“十一贝勒....”
“哈哈哈.....”
巴布海大笑,他当然不会承认今日是自己故意挑起的争斗,昨日签下文书之后,自己就想找这么个机会,范文程个老东西也是算计着汉人的官,不仅可以试探汉人皇帝的态度也能拉着这些文官下水,更能挑起文武之间的争斗。
想到这,巴布海大笑之后,一脸鄙夷的望着谢琼等人,“来啊,是男人咱们就真刀真枪的比划比划,瞪着眼珠子就能解决事情?要是都像这个所谓的武状元一般武艺稀松不经打,我看皇帝陛下该将军方将领都裁换一遍方可。”
一面说着一面拿着大刀对着谢琼比划着,神色之间显露轻狂之态。
谢琼大怒,一把夺过亲兵手中的腰刀,吉安伯等人脸色大变,徐乾学知道一旦二人再起冲突,事情将变得不可收拾,连忙上前劝阻。
赵炜望向孔方岩,皱眉道:“次辅!”
孔方岩眼神中光芒闪烁不定,瞥了巴布海和代善等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在秦勇等人即将拉扯不住谢琼之时,他终于还是开了口,“今日误会一场,没人刺杀女真使节,更无人刺杀本阁与徐尚书等人。”
听了这话,赵炜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嗖嗖”
刚带人赶到的贾琦看着张狂不已的巴布海,伸手摘下马背上的硬弓,取出箭矢也不言语直接向巴布海射去....
贾琦连发两箭,一箭射中巴布海手臂,吃痛手中长刀落地,另一箭射中他的右腿,巴布海跪倒在地,一股钻心之痛激起了巴布海的杀心,双眼赤红的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孔方岩等人回过神来,转身望去发现射箭之人是贾琦。
贾琦在亲兵的护卫下缓缓走上前来,打量了围困左五营的步军营军卒和刑部衙役一眼,冷声说出了一个‘滚’字。
听了这话,所有军卒下意识的向吉安伯几人望去,不待吉安伯李浚和刑部尚书赵炜反应过来,贾琦的手微微挥了一下,跟着贾顺的脸上浮现一抹狞笑。
“驾!”
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率军呼啸着冲向了人群,一众贾家亲兵挥舞着马鞭借着战马的冲击不断的抽打着呆愣的军卒,脸上的疼痛使得军卒反应过来,伴随着惨叫声,步军营兵卒和刑部一众衙役四散而逃,更有不少人被战马撞伤躺在地上翻滚哀嚎。
“贾琦。”
孔方岩大声呵斥道:“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妨碍政务。”
说着指向贾顺等人,“你们快住手,要不等会老夫进宫弹劾你们主子。”
“蓉儿。”
贾琦没有理会孔方岩几人,对贾蓉招了招手。
贾蓉顺着亲兵们闪开的一条道路,向贾琦这边走了过来,欠了欠身子,“叔父。”
“嗯。”
贾琦闷声问道:“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贾蓉一惊,贾琦的这番话虽说不大,却是传遍了全场,谢琼狞笑的望着女真人,秦勇面上带着忧愁,孔方岩、徐乾学等官员面上全是惊怒,吉安伯李浚和刑部尚书赵炜却带着手下退到了一边冷眼看着场中的景象,代善望着双方眼中流露出一丝紧张,范文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咬着牙抓住箭杆用力一拔,巴布海愣是一声未吭,一边的女真人连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跑上前准备为他包扎伤口,巴布海一把将此人推开,看着箭头上刻着的贾字,双眼圆瞪,恶狠狠地盯着贾琦,散发的杀气成功引起了贾琦的注意,伸手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矢,弯弓搭箭瞄向了巴布海,“嗖”地一声,跟着巴布海发出一声惨叫,贾琦射出的这一箭正中巴布海的右手手腕,在场的武将均是双眼一缩,因为这一箭绝对伤了巴布海的手筋了,也就是说,贾琦废掉了他,此生再不能拿起刀剑了。
“啊,汉狗,老子要杀了你....”
“啊!”
“侯爷,使不得。”
就在贾琦又准备射箭之时,徐乾学不得不上前挡在了巴布海的跟前。
贾蓉:“二叔,此事宫内一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