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知和梓瑜齐齐抬头看着皇帝,敢情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啊!这边骂着人,那边给准备了好酒好菜,只是这棒子还没打完,甜枣就提前露了馅。
文德帝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跟秦公公说道:“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朕还没训完呢,你这一搅和,不就失了气势了么?去,把地上的奏折和书捡起来带上。”
秦公公笑着应下了,忙不迭跑去捡书和折子,见王若知和梓瑜还跪着,悄声说道:“王爷、王妃,赶紧起来跟上呀,皇上等着你们一起去吃饭呐。”
王若知木然地站起来,喃喃地问道:“那这满门抄斩……”
“哎哟,我的王爷喂,您可别再提了,皇上就是怕你撒谎成习惯了,以后经常骗他,才演这么一出,其实心里呀,早不怪您了。”秦公公低声说道,前面的皇帝脚步明显不自然了一下。
王若知一听皇帝没有怪罪于他,便乐呵呵地拉着梓瑜跟了上去。
“皇帝哥哥,今晚有没有红烧肘子呀?好久没吃了,怪想的。”王若知笑着凑了上去。
“哼,就知道吃!”皇帝训斥了一句,没有接话,只是看了一眼秦公公。秦公公心领神会地让小太监赶紧去御膳房加上这道菜。
一行人到了乾宁宫,张皇后已经等在了那里,见皇帝进来,起身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吃饭吧。”皇帝抬手免了皇后的礼,示意可以上菜了。
席间,王若知不住地给梓瑜夹菜:“这个酥肉丸子不错,你尝尝。”、“这个鱼汤鲜香醇厚、咸淡适宜,你快尝尝。”、“哇,红烧肘子诶,来,吃个肉皮,美容养颜。”……
梓瑜看着自己碗里堆得小山似的菜,又看了看自顾自吃的皇帝、皇后,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只得加快了速度,力求尽快把碗里的菜消灭。
酒足饭饱之后,皇帝从秦公公手中接过了刚才那本书,递给王若知,说道:“若知,你看看这本书,可觉得眼熟?”
王若知接过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和梓瑜在回京路上写出来的《状元之死》么?
皇帝见王若知不答话,以为他正在看,便继续说道:“这虽然是话本子,但最近在京城流传甚广,讲的是一个青年举子进京赴考的路上,酒后乱性,玷污了一个良家女子,因害怕女子报官,举子匆匆离开。而后,在考试中高中状元。而那女子被奸污后投河自尽,女子的哥哥为了报仇,只身上京,在状元府中将那状元杀害。因犯了杀人之罪,女子的哥哥被判了斩立决,临刑之际,朝廷九王爷出现,要求刀下留人、重审案件。最终真相大白,女子哥哥虽被判了十年监禁,但保住了性命。里面的剧情和本次状元被杀一案似乎有很多相似之处啊。”
王若知刚被皇帝教训了一顿,自是不敢再耍什么小心思,老实得说道:“皇帝哥哥,这话本子,是我写的。”
“哦?你写的?”皇帝有些诧异地说道,“朕以为只是巧合而已,正想跟你探讨一下。”
王若知有些心虚地说道:“我跟小瑜儿一起写的。”
“哈哈,我家若知居然会写话本子了,真是孺子可教啊。”皇帝笑着说道。
王若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以,那宁建,是你成全得他?”皇帝收敛了笑容,盯着王若知问道。
王若知被皇帝盯得有些心跳加速,老实地答道:“是。”
皇帝从秦公公手里接过了折子,又细细看了一遍,问道:“案情可真实?”
王若知恭敬地说道:“除了那醉酒之外,其他俱是真相。”
“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呢?”皇帝合上了奏折问道。
王若知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上,王爷是想送宁建最后一程,他二人实在是太过可怜。”梓瑜急忙出言答到。
“你们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朕生气的是,在你们心中,朕居然不是一个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你们居然跟那些大臣们一样,通过欺瞒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文德帝有些痛心地说道。
“皇上,王爷并未想过要欺瞒您,只是,您贵为天子,有些时候也会身不由己。此事若一五一十地写在折子上,万一被人看到,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到时候,您是护着王爷呢,还是处罚王爷?”梓瑜诚恳地说道,“王爷不忍欺瞒您,又不想您日后为难,是以虽编了谎话来骗您,但都选了您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的理由。王爷用心良苦,还望皇上莫再怪他。”
皇帝叹了口气道:“若知,确实长大了啊,考虑问题比以前周全了。此案,就如此了结吧。只是,欺瞒之事,下不为例!若朕连自己的弟弟都护不住,那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王若知和梓瑜赶忙连声道“是”。
“只是,朕希望你们记住,无论何时,朕都是那个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兄长。”皇帝严肃地说道。
王若知和梓瑜郑重地应下了。
“你们一路查案,颇为辛苦,就好好休息几天吧。”皇帝和蔼地说道。
王若知一听皇帝哥哥不但原谅了自己,还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不禁喜上眉梢,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