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新城的目光锁定在林康的身上,刚要有所动作,卢肇星便阻拦在他面前,三尺青锋握于手中,寒光凛冽。
他自报姓名。
“卢肇星。”
宁新城的神色凝重些许。
这人给他的感觉好似一柄一往无前的锋利宝剑,事实上正是如此。
卢肇星剑术冠绝武林,杀人从来只用一剑,追求极致的速度和最干脆凌厉的杀人手段,在某种程度上和宁新城的无二打非常相似。
只是宁新城的无二打并非手段,单纯只是因为武艺太过高超,无需二打,在境界上要胜卢肇星许多。
毕竟,卢肇星追求的极致,全神贯注的一击只是宁新城寻常的随手招式,其中差距可想而知。
卢肇星在宁新城的枪术中看到了更高的境界,因此他才毅然违背先前的决定,选择与宁新城交手。
即便他知道自己不是宁新城的对手,知道自己或许会被宁新城一枪毙命,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和冲动。
倘若今天他不敢拔剑,余生他都会在悔恨中度过。
两人相隔一丈,这样的距离对宁新城来说触手可及,对卢肇星来说无疑危险至极。
无需多言,寒芒乍现。
卢肇星动如雷霆,气机流转周身,气势一往无前,已经生死置之度外,一抹杀气誓要取宁新城之性命。
先发制人,快到极致的速度。
这就是他的剑道。
灌注全身心精气神的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宁新城长枪一送,就这么直直的捅出去,简单无比的一招直取卢肇星的要害,先破他的气势,再破他的剑招,势不可挡。
鲜血迸溅。
卢肇星终究是没能以弱胜强,不过却也没死,宁新城的枪头避开了他的心脏,他没有受到致命伤。
宁新城收回长枪,鲜血顺着卢肇星的衣裳流淌而下,他却仰头在笑。
只因输得心服口服,输得念头通达,输得有所存进,生死关头的一刹,他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宁新城的境界,这对他的剑道大有帮助。
宁新城将枪头架在林康的脖子上,问:“林盛在哪里,取了他的性命我便离开,不会伤及你林家旁人,否则休怪我狠心。”
林康脸色一阵变换,不知如何是好。
数十名武林高手都奈何不了宁新城,他已束手无策。
没等林康为兄长做好赴死的准备,林盛从屋内冲出,高喊且慢,他的手还在抖,只是已经不再逃避。
“一人做事一人当,演武堂之事有我参与其中,你取我性命便是,不要祸及我林家旁人。”
“好。”
宁新城拍开林康,一枪了结林盛的性命。
“兄长!”
林康悲痛欲绝。
宁新城转身离去,一众武林高手连忙让开去路,却不想一个老汉走出来,拦在宁新城的面前。
“咳咳。”
李道先对宁新城说:“宁小子,既然你有这一身好本事,何不为朝廷效力?七星部飞鱼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自由散漫惯了,没兴趣。”
李道先叹气:“真是可惜了,老汉我也算是半个朝廷中人,怎可任由你犯下杀人罪行扬长而去。”
说着,李道先从腰间束带抽出一柄链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宁新城,宁新城气定神闲早有准备。
只听一道清脆声响,剑尖与枪头针锋相对。
陆承空轻声道:“挡住了。”
李道先是第一个能挡住宁新城一枪的人。
宁新城枪头一转,直取李道先项上人头,和这样的高手比拼,容不得他有半点留手。
一寸长一寸强,这个道理任何人都懂,李道先手中之剑可不只是三尺青锋,他转动剑柄,劲达剑身。
三尺青锋寸寸分离拉长,变剑为链,他轻轻一甩,好似在舞动长鞭,灵活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的技艺中杀机密布。
宁新城气定神闲,挥舞长枪与李道先的链剑相斗,不见落入下风。
四周高手一退再退,生怕被卷入两人的战斗之中受到波及,屏气凝神的注视这场精彩绝伦的比拼。
卢肇星看得出神,他将自己代入链剑的攻势之中,一时间想不到任何破解之法。
魏无敌看得一阵头皮发麻,对宁新城越发佩服。
“彼其娘之,这小子当真了得!”
能和李道先斗得不落下风,已不是了得这么简单。
他话锋一转,并不看好李道先。
“只是,李前辈终究还是老了,不会是宁小子的对手,若是他能年轻二十岁,或许能和宁小子斗个不分胜负。”
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宁新城的气力和血气有多么浑厚,岁月不饶人,这世间没有如果,血气衰弱的李道先注定落败。
正如魏无敌预料的那般。
宁新城体力充足,呼吸平稳,反观李道先已是呼吸逐渐急促,露出颓势。
链剑缠在枪头上,宁新城趁此机会用力一拨,李道先再握不住手中剑柄,链剑被宁新城一枪甩飞。
冰冷寒芒指着李道先,距离刺中他仅有一发之隔,可见宁新城枪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