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麝眼里要冒火金,箭似的冲出去捡起地上的胰子,声音里带上了哭音:“要死了呀!苏儿那丫头见喜了呀!”
兰家妈妈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噎在嗓子眼里堵住:“什么?!出水痘了她?”
兰麝跳起脚来:“谁还骗你不成?!要不是我走得快,这会子被拉去伺候她,还不得传了一身?!娘你不是说,我自小没见过喜么?她出不要紧,带累我可怎么了得?这东西是要留疤的呀!”
兰家妈妈一把打落她手里的胰子:“光洗手顶个屁用!还不快回房!”
这天兰家也忙成了一锅粥,光热水就整烧了几十灶,人家说缫丝,她们家这回倒成了缫人。
人则洗得将近褪了层皮,医馆里请来相熟的太医,每隔一个时辰诊一次脉,不知道的还真当兰麝是发了麻疹了!
好在最后到天黑时,太医擦擦头的汗,兰家妈妈总算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小姐没事,无妨,没有被传染。”
哦也!
此时兰家一家子的心情,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好在我机灵走得快吧?”兰麝靠在床头,喝着细粥,不免有大难不死之感,庆幸之余,洋洋得意。
兰家妈妈冲她笑道:“我养的女儿还有什么不知道?要说灵,你只有比老娘少只角,不过放在市面上,也算能人了!”
母女俩一起笑了起来,兰忆台却脸有不愉。
“爹爹你怎么了?”兰麝看出来,遂放下粥碗问了一句。
兰忆台眉头紧锁:“你这一走不要紧,人家苏儿该怎么想?有事就跑了,将来还怎么好意思登人家的门?”
兰家妈妈的心向下一沉,果然脸色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