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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简正擦地擦的眼晕,听到敲门声心肝一颤,动作停滞。
这大晚上的,欧阳萍在国内,李玉清也在早上回去了,会是谁?
卓简突然想起那天自己进屋就被人用刀子抵住喉咙,提着一颗心慢慢站了起来,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走到门口去。
耳朵轻轻贴着门板上,眼睛盯着自己已经反锁的锁孔,判断那人也不能一脚把门踹开之后低低一声:“谁?”
外面没有人说话,她突然心想,会不会是她听错了?
可能真的出现幻觉。
卓简松口气,正打算离开,门又响了。
她的心肝又一颤,要吓哭,只能又问了声:“谁?”
外面的人听到她声音沙哑了才说了句:“我!”
我?
卓简眉头一皱,紧巴巴的心口慢慢发烫起来。
这个声音……
傅衍夜?
她又走到门口,低着头轻声从门缝问:“傅衍夜?”
“开门!”
外面的声音显得有些烦躁。
但是的确是傅衍夜。
卓简下意识的赶紧给他开门。
一阵冷风没能立即灌进来吹到她身上,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住了。
卓简仰头望着他,莫名其妙眼眶就发热,然后模糊不清。
傅衍夜烦闷的看着,压制着满肚子火气质问她:“看样子你并不欢迎我。”
卓简:“……”
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原本该在老家陪着长辈们过年的人,她还没反应过来。
“不接电话,不回微信,你果然是想甩了我,嗯?”
傅衍夜继续质问她。
卓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想甩了他是真,不接电话不回微信也是真,但是……
但是在异国他乡见到他,就像是……
心里突然一阵落寞感涌上来,潮湿的眼眶里掉下了眼泪。
傅衍夜睨着她:“你还有脸哭?”
卓简立即低头,吸着鼻子,用力擦着眼泪。
傅衍夜烦躁的站在那里,看了眼隔壁,忍不住冷笑了声。
她竟然搬到这里。
这叫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为了怕他找到,她甚至连这心思都用上了?
“我还是走吧!”
看她也没打算请他进去,傅衍夜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来这里。
明明在他被窝里的时候那么可人,可是一穿上衣服,怎么就让他觉得这么冷。
卓简听到他说要走,下意识的就侧了身,“哎……”
傅衍夜停住,转头看她。
“你订回家的机票了吗?”
卓简见他那么疏离又责备的眼神看他,低下头低低的问了一声。
傅衍夜被她气的双手插兜:“没有!”
没有那俩字,说的特别笃定。
“那你进来坐回儿吧。”
卓简说着,伸手让了让,然后自己先转身往里走了两步。
傅衍夜皱着眉头看她,她这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可是他还是走进去。
他刚刚说走也不是真想走。
只不过是想让她留而已。
当然,她即便不开口留,他也不会走。
来了就是来了,岂有走的道理?
卓简拎着洗抹布的桶进了里面,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了杯热水,问他:“你喝杯水暖一暖吧。”
她留意到他的耳朵都冻红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在外面冻很久了吗?
不对,她应该关心的不是,他怎么找到这里?
卓简留意到自己想了不该想的,立即低眸,假装从容地在旁边坐下,然后才问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傅衍夜刚端起水杯,听到这话便又抬眼看着她,哼了声:“我突然不想说。”
“……”
他端着水杯看了眼,然后又看她,迟疑的问了句:“这水杯……”
“没人用过。”
卓简明白他是怕别人用过,条件反射的解释。
傅衍夜这才喝了口水,胃里暖和了,但是心里却还是凉的。
他看了眼这房子里,然后又看向坐在他斜对面瘦了一圈的女人,“刚搬进来?”
“嗯!今天刚签好合同,所以打扫的还不是很到位。”
卓简看了眼自己刚刚拖完的地,心想还有好几个地方没打扫呢。
“所以大年三十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扫卫生?”
“不可以吗?”
卓简讷讷的问了声。
傅衍夜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继续喝水。
可是他就是郁闷,她到底把自己当个外人,哪怕长辈们对她再好,哪怕他连底都跟她交了。
卓简许久听不到他再发问,就忍不住问了他句:“你,来出差吗?”
“是啊,我大年三十还在办公。”
傅衍夜觉得她能问出这问题,就是脑子进水了。
但是就是不愿意说好听的。
卓简心里不是滋味,她想好好跟他说话。
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