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的功夫,一道高大的身影跨步进了禅房。
看到来人是成启越,成岚不免有些心虚,“大、大哥。”
成启越淡淡扫了她一眼,“五妹妹不知事情原委,还是别随意说予你嫂子听的好。”
成岚被他冷冷的眼神看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岚、岚儿知错了。”
见气氛一时凝重,又迫于自家大哥的威压,成岚受不住,很快就请辞跑了。
一下子禅房内只剩下尤瑟、成启越两人。
成启越的目光落在尤瑟身上,说道:“我这妹妹心直口快,自小就被我们宠坏,她的话,有时候听听便罢。”
这是在解释方才成岚说的话?怕她真信了成岚那句为哪个女子求的平安福?
尤瑟轻轻‘嗯’了声,随即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成启越的目光。
成启越的视线从尤瑟线条优美的下颚线,到那露出的半截脖子上,他只觉白得晃眼,依稀可见娇嫩的肌肤底下隐藏的细小青色血丝,已经知道尤瑟的真实面貌的他,并没有觉得她现在伪装的这张脸有多难看,反而有种云雾缭绕,欲遮还羞之感,更撩人心房。
他喉结轻轻动了动,在尤瑟没注意到的地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眸色深邃了几许,忙用眼皮遮掩他眸中暴露出来的情绪。
“先前我把你的伞误借给了王姑娘,实在对不住。”
没等尤瑟摇头,他似乎想到什么,从衣袖中掏出那枚平安福,递给了尤瑟,“早上我陪母亲一道礼佛之时,路遇方丈主持无恩大师,无恩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平安福最是灵验,我便跟他要了一枚平安福,打算送给自己的妻子。”
自己的妻子?
尤瑟愣了愣,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他,不确定地问道:“送给我的?”
成启越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尤瑟便接了过来,这一接不小心触碰到了成启越的手指,嫩得跟豆腐一样的手指让他心神一晃,他只觉得娇嫩得不可思议,随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藏于袖下,回味似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他给尤瑟送了平安福,又留下跟她一块吃了顿饭,两人的气氛有了缓和的迹象。
成启越从禅房出来的时候,一张冰山脸难得有了笑意,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成家人来慈恩寺上香礼佛,本就打算只暂住一天就走,如今香也上完,香油钱已捐,该拜的佛都拜了,该听的经也听了,自然就想启程回府,结果尤瑟那边反倒病倒了。
这可难倒了成府一群人。
为了尤瑟再多留一天,成府又不能一直没有人,不然直接将她带走吧,路上颠簸,外头下过雨气温略低,山里又寒凉,难保不会加重她的病情,这思来想去,反倒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好在这时候成启越提出了一个建议,他提议老祖宗、他的母亲等人可以先走,他留下来陪尤瑟,等尤瑟身体好转,就带她下山。
他的提议一下得到了众人的认可,毕竟他是尤瑟的丈夫,留下来陪她再适合不过,加上新婚夫妻,需要单独培养感情。
成老夫人乐见其成,为了不留下打扰到小夫妻,她马上就领着一干女眷先行下山去了。
等人都走完后,成启越的侍卫成慕来到成启越身边,看着成启越的目光落在众人消失的方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疑惑地问道:“大人,老夫人她们都下山了,山上一个女眷也没有,万一少夫人醒来询问,我们该如何回答?”
成启越看向成慕,“那就实话实说。”
成慕点了点头,实话实说也没有什么,府里不可一日没人,她们赶着回府也是情有可原。
他正想退下,成启越却脚步一转,说道:“成慕,把我们多余的马匹牵走,每人骑一匹马就行,回去的路上,记得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动下少夫人那辆马车。”
成慕:“??”
他愣了下,这是何意?
成启越扬起微微笑意,说道:“马车坏了,回去的路途遥远,她总不能自己走着回去吧?”
成慕心里忽然一咯噔,马匹全部牵走,每个人只有一匹马,少夫人身为女子,又是已婚之身,总不能跟他们这群下属共骑一匹马吧?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家主子想让少夫人与他共骑一马。
好深的心机。
他抽了抽嘴角,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万一少夫人拆穿了我等的把戏,不想坐我等的马匹,想借寺庙里的马送她下山呢?”
成启越用着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他道:“车轮在半道上坏的,她如何能回寺庙借马?而这山道穷乡僻壤,又如何借得到马?”
成慕觉得不对,反驳道:“慈恩寺香火鼎盛,来上香的行人还是多的,想借马并非难事。”
成启越一张冰山脸动了动,平淡的语气中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行人?哪来的行人?行人不都被你们赶走了吗?”
成慕:“……”
好的,他懂了,哪来的行人?如果有行人就是他们办事不力!
……
尤瑟再次睡醒的时候,她的病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