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阿兰的脸都差点儿气歪了。
“汉女,你搞清楚,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俘虏!凭什么让我伺候你!?”
“俘虏?”苏玉音抬眸看她, 道:“你们王子说的?”
阿兰怔了下,道:“就算王子不说, 你也是……”
“王子都没说, 你便给我定性了?”苏玉音语气从容,悠悠地看着阿兰,“这船上到底是王子做主, 还是你做主?”
阿兰一跺脚,道:“你少拿王子殿下来压我!”
苏玉音淡淡道:“听你的意思,是不把王子殿下放在眼里了?”
阿兰说不过她, 顿时涨红了脸,怒道:“你这个汉女, 我、我撕了你的嘴!”
说罢,阿兰便扑了上来, 阿水见状,急忙拦住她,“阿兰, 你冷静点!别这样!”
“阿水, 你别拦着我!今日我就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苏玉音淡定地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牙舞爪的阿兰。
“吵什么!?”
就在阿兰纠缠之际, 深沉的男声响起, 阿兰和阿水身形一顿。
阿水率先反应过来,行了个礼, 道:“拜见王子殿下。”
阿兰也连忙理了理衣裳, 道:“拜见王子殿下……”
阿尔代面色不悦, 一旁的幕僚摩善开口道:“不是让你们带她过来吗,为何如此拖拉?”
阿水抿了抿唇,下意识退了一步,好似很怕阿尔代和摩善。
阿兰正愁没处告状,便道:“王子殿下,这汉女方才无理取闹,奴婢便想教训教训她!”
苏玉音笑了,道:“也不知是谁无理取闹。”
阿尔代听到这话,目光透过阿兰,落到了苏玉音身上。
他生得十分壮硕,一双眸子锐利如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暴戾之气。
苏玉音没有看他,反而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阿兰姑娘,我可是大金朝正经的官眷,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如今两国并未开战,于情于理,你都该尊我一声‘夫人’,可你一开口便是‘卑贱的汉女’,我竟不知,堂堂鞑族大王子的贴身奴婢,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阿兰听罢,气得一步上前,道:“你还敢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房中突然“啪”地一声!
但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却不是苏玉音,而是阿兰。
阿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尔代,颤声道:“王子!?”
阿尔代面冷声冷,道:“再啰嗦就滚出去。”
阿兰愣住,咬了咬唇,再不敢开口了。
苏玉音故意把事情闹大,不过是为了试探阿尔代对自己的态度。
她心中清楚,之前阿尔代要抓的是塔娄娜,自己只是阴差阳错落到了他的手中。
但见到阿尔代的态度,她便猜测,对方也没有想好,如何用她去换回塔娄娜和兵器。
只见阿尔代两步走到矮榻边,撩袍坐下。
摩善盯了苏玉音一眼,道:“顾夫人,你们大金不是礼仪之邦么?为何见到我鞑族大王子,却不行礼?”
苏玉音淡定开口:“我是大金人,按照大金的规矩,只需要跪拜大金的君主。”
摩善蹙眉,“你敢对王子无礼!?”
阿尔代一抬手,便制止了摩善的话语。
他目光审视着苏玉音,她虽然双手被绑着,但是坐得端正,面上也看不出一丝惶恐,清澈的双眸,正不卑不亢地看着自己。
阿尔代定定地看着苏玉音,道:“你们是如何发现兵器走私一事的?”
鞑族可汗早就想购置一批大金的兵器,以充军备,所以阿尔代和塔娄娜便争相去找途径。
最终,通过京城的关键人搭线,他们几乎同时找到了江南广安县。
在购置兵器这件事上,两人分寸不让,各自都派人对接过关泓。
这一次事情败露,阿尔代也一直有些怀疑,是不是大金的关键人出了问题。
苏玉音见他神色有异,便知他在试探自己,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广安县产出了这么大批的兵器,自然有蛛丝马迹可寻,并且有人可以作证。”
“谁?”
阿尔代一目不错地看着苏玉音,声音微冷。
苏玉音道:“这我便不知了,这毕竟是公事,夫君也不会详细告知于我。”
阿尔代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道:“顾夫人,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若让我发现你在撒谎,定然不会饶了你。”
苏玉音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道:“王子殿下若是再问我,便是逼着我撒谎了。”
阿尔代听罢,唇角勾了勾,“夫人还有心情与我开玩笑?你就不怕,你夫君不来救你么?”
“他会来的。”苏玉音语气笃定。
阿尔代哂笑一声,道:“你们大金有句话,叫‘女人如衣服’,若是衣服破了,没了,换一件便是,如今兵器他已追回,而塔娄娜又在手中,他大可以用这些去邀功,何必来换取你的安危?”
苏玉音目光轻抬,直视阿尔代,道:“王子殿下,遇到危险之时,会拿士兵做挡箭牌,但我夫君却和你不同,他乃忠义重情之人,